第447章 吾矛之利[第1頁/共3頁]

整場戰局看下來，他也有些明白了，匈奴人幾近全數為馬隊，而馬隊馳射作戰，又需求較為寬廣的疆場，這也是其來去如風，中原徒卒難以在塞外平坦之地與之對敵的原因。

蒙毅比黑夫年紀大一些，他夙來剛正不阿，但內心裡，卻對傳授過律令的公子扶蘇，有些偏疼，黑夫這句話讓他非常受用，但麵上仍帶著莊嚴，自去尋覓扶蘇。

……

右翼匈奴馬隊欲直斬李信的戰略失利後，便開端了敗退，而李信獲得黑夫調去的兩千步兵援助，竟直接將萬餘匈奴人趕下了河……

傅直向黑夫稟報：“頭曼及撤離的匈奴各部加起來，有四萬之眾，應是沿河東岸向北撤離，李將軍令我帶著俘虜先回，他則帶著四千騎度過大河，至河西岸持續追，而河上的舟師也載著數千人一同前行，但願能在河套以南的沃野渡口，堵截單於敗兵……”

“不止是本日戰死的將士，先前為了通報回動靜，殞身於匈奴箭下的百名良家子，乃至於上郡遭到匈奴雄師攻擊的死難步騎，我但願都能將其安葬於此。”

提及二將在此戰裡的批示共同，扶蘇仍有些意猶未儘。

與此同時，乘著匈奴人不能後退，步兵也壓了上去，將其擠壓到一起。弩矢收割著匈奴人馬的性命，手持丈八酋矛的秦兵從空地裡靠前，將匈奴騎手戳上馬來，隻要匈奴人一落馬，便有無數戈頭起起落落，濺起血花，將其啄砍致死，而若匈奴人被逼無法上馬步戰，就將麵敵手持劍盾的秦軍甲士，涓滴占不到便宜……

這時候，匈奴人已有些潰亂了，見戰倒黴，火線的匈奴部落不聽頭曼單於持續打擊的號令，轉而度過河道向北逃竄。

“蒙監軍、公子，二位覺得如何？”

公子扶蘇正單膝跪在戰死士卒屍身邊上，沉默不言，他在等候軍法官查抄這些兵卒的身份，登記到陣亡名錄裡。

“開疆拓邊，豈有不死傷者？”

到了次日，北地良家子傅直返來了，又帶回了一千用繩索係在馬後的俘虜，步隊拉得老長，場麵蔚為壯觀。

全部過程，的確像一個鐵匠在不竭捶打鐵塊般。

他黑夫嘛，隻想穩穩地穩固戰果，再給秦始皇交一份標緻的捷報。

“但願如此。”扶蘇請蒙毅先回大帳，他還要再巡查一番，去慰勞受傷的士卒們。

蒙毅已猜到黑夫想說甚麼，點頭道：“民夫們辛辛苦苦，好不輕易運到塞外的糧食，的確不能華侈在俘虜身上，尉將軍想如何措置這七千匈奴人？”

李信將軍率馬隊去追擊殘敵，黑夫將軍則在營帳內盤點得失，謄寫捷報，蒙毅已拜訪過他，得知公子扶蘇仍在疆場上……

華陽之戰，亦是白起擊敗趙魏聯軍後，又砍了兩萬趙軍俘虜的腦袋，將其屍身投入大河，河水色赤，數日不斷。

蒙毅、扶蘇目視黑夫，卻聽他道：“大戰仍未結束，吾等需持續進軍，全占全部河南地，還要佈施失了輜重的上郡兵。而此戰，我軍死一千，傷三千餘，共斬首五千級，俘獲匈奴七千餘。塞外糧食補給艱钜，要贍養這七千匈奴俘虜，所需甚大，且若其背叛逃離，也是一樁費事事……”

扶蘇道：“擊潰匈奴單於後，尉將軍便立即派人疇昔聯絡，單於在白羊山下留了數千騎監督，但上郡兵覺得是匈奴人的戰略，仍然恪守山上，隻派人去河邊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