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天罰[第3頁/共4頁]

“我也是胡塗，監軍在給臨屯取名漢城時，就已經找到最合適的詩句了。”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我東曰歸，我心西悲……”

當時聽扶蘇一說，那首《東山》還真是全軍將士內心的寫照。

二人當時在海上揣摩了很久，最後，還是扶蘇想到了一點，拍著額頭道：

遵循秦始皇“到此一遊”的風俗，在碣石山，天然免不了又要立一座刻石。

又或者是，在秦始皇目光所及以內，能打的處所，已經全數打完了，天子的征服欲，已經滿足？

這是天然，上位者眼裡的戰役，和小兵卒是全然分歧的，秦始皇想聽的，是赫赫武功，是大秦天兵摧枯拉朽，將頑抗的小邦夷酋五馬分屍，是為帝國開疆拓土，永載史冊。

“或許，有所竄改的不止是扶蘇，另有天子……”

因而在碣石，就隻集合說了秦始皇調派扶蘇追擊滄海君，以及使屠睢南征百越兩件大事。

歌功頌德聲迴盪在碣石山，統統聲音都在奉告秦始皇，他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的最巨大統治者，而秦的統治，在現在也臻於極盛！

作為諸卿當中獨一的郡守，黑夫有些“受寵若驚”，看了看禦史大夫茅焦，茅焦搖點頭表示本身也不清楚。

就這件事，黑夫和扶蘇在冗長的海上路程中，就相同過。

現在，隻差自南邊的好動靜了，屠睢半年前斬殺西甌君，稟報秦始皇說他已經節製了西甌，籌辦花上三個月時候，完整安定，然後就與南越秦軍合流，打擊更南邊的駱越，一向進軍到北向戶為止……

本日之宴，到此為止！

這一年半支出的統統，死的人，便十足白搭！

見人來齊了，天子嘲笑道：“李丞相，這類好動靜，還是由你來奉告眾卿吧！”

因為他們曉得，這時候的天子，已經被本身建立的偉業矇住了眼睛，聽不得半句反對定見。

“等等，彷彿冇完……”

除了受命製定石刻的李斯洞若觀火外，事前並不曉得刻石內容的群臣都內心一驚。

“啊？”

“黎庶無繇！”

站在黑夫的位置，隻能看到，天子嘴角的笑冇了，李斯每說一句，秦始皇就點一下頭，最後，眼中儘是絕望之色。

隻但願將四周八方能打的處所都打完後，他真的能如石刻所言：

……

而長公子扶蘇，也不在傳喚以內。

“對諸將士而言，一首《東山》最合適吾等表情。”

“秦騎已涉流沙而略西域，崑崙天山之間，數十胡人小邦皆願奉秦為主，異域生果，崑山之玉，皆流入中原，飾於朝廷之上。”

而另一邊，扶蘇心中卻萬分衝動，這一刻，秦始天子在他眼中，再度如少時一樣，光芒萬丈！

士卒苦於交戰，百姓累於徭役，十數年間，流逝的生命和藹力，這極盛下埋冇的諸多隱患，蠢蠢欲動的六國複辟權勢，這統統汙點，彷彿都被花團錦簇的赫赫武功給袒護住了！

扶蘇是個放不下的人，他已將那些性命十足揹負。

黑夫心態當真變了，他現在隻但願，千古一帝那慾壑難填的心火，那無窮無儘的征服之慾，在找到新的柴火前，就本身燒儘燃燒，這對統統人來講，都是功德！

現在在這碣石山下，扶蘇帶來的三千將士站立整齊，遠處海麵上，稀有十艘樓船鼓起帆船為之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