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審當賞罰[第2頁/共3頁]

聽聞黑夫有事就教，喜完整轉過身子，看著黑夫身上沉甸甸的荷包，笑道：“哦？莫非是對犒賞之數不解？”

魚梁也參與了報案，賞3金。

黑夫考慮著語氣道：“去疾雖犯了投書罪，按罪當罰，但他投書並不是為了誣告、誹謗，而是為了告發罪過。若無去疾告發，下吏毫不成能將賊人一網打儘，且去疾被緝拿歸案後，對罪過招認不諱，並主動幫手吾等破案，不知律令中可有……”

小陶、利鹹也參與了戰役，每人可得5金。

黑夫捏了捏身上沉甸甸的荷包，盤算了主張，大步朝縣司空官署走去。

喜微微一愣，看著黑夫道：“是你遵循投書罪，親手訪拿了此人，有何疑慮？”

黑夫作為亭長，更一手促進了此次訪拿盜墓賊勝利，居功至偉，可獨得20金！

“律法就不會有訛奪和生硬的處所？”黑夫有些不平，這一刻，後代對匿名告發者的嘉獎，與秦朝的懲辦，二者之間產生了冇法調和的衝突。

喜的一番話讓他復甦了很多，固然秦律時不時給他一些欣喜，但這仍然是悠遠的當代，寧肯罰錯，不能放過，這就是秦律的思路吧。

公士去疾被罰四千錢，因為冇法繳清，已經被帶到縣司空那邊，要他用勞役了償罰款，算起來，一年半載內，恐怕都冇法回家了，這對阿誰溫馨的小家庭而言，當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差人依法辦案，卻把好人好人一起抓了，好人當然罪有應得，可好人就該死白白受罰麼？這時候，身為差人，對律令無能為力，又該做甚麼？

喜便道：“這條律令，乃是商君新政，為我國定下法度之初便製定的。當時奸邪之人見律令嚴苛，便企圖匿名投書，詆欺萬狀，謾上侮下，無所不至，使得律令一度被擾亂。因而商君便命令，對於匿名投書者所告之事，一概不予受理，在未抓到匿名者前，連翻開看都不可，一旦抓到投書者，就要重罰！”

“然。”黑夫應道。

這起案件裡，賊人雖有六人，但四秦人二楚人，且冇有殺人劫財，仍然不能構成“群盜罪”。除了盜墓賊的頭子“猩”是通緝令上的案犯，值黃金20兩外，那三名秦國盜墓者，各值7金。而死去的楚人盜墓者，以及楚國小男人興，因為是本國盜賊，各值2金。

喜沉下臉來，對黑夫訓道：“律法者，天下之程式也，萬事之儀表也；吏者，民之所懸命也。”

“黑夫亭長，汝乃秦吏，隻需依律法辦事，切勿生出不該有的憐憫之心！你現在初任亭長，便破獲大案，今後前程無量。還望你記著《為吏之道》中所說的，慎之慎之，言不成追，勿要再曲解律令，生出妄念來！”

“去疾有罪無罪，不由你我鑒定。”

“可有使其減輕罪惡的律條？”喜猜出了黑夫想說甚麼。

即便他身居高位，能夠乾預律法的製定，莫非就能消弭統統訛奪生硬之處？宿世的法製課上彷彿也說過，這匿名投書罪，一向到民國纔打消，承認並鼓勵匿名投書，得是20世紀90年代的事了……

此次分金，可不像前次與垣柏的私家賭約一樣，由黑夫說了算，而是官府遵循湖陽亭世人的功績，將賞金分紅幾份。

黑夫一拍荷包，笑道：“這四千錢，我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