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門泊東吳萬裡船[第1頁/共3頁]

不等巴忠大喜，葉氏卻又道：“但吾兒年幼，身材也病弱，不能走山林偏僻之路，必須走三峽江關的水陸大道！”

陸賈點頭：“《魯論語》，記孔子與弟子所語之言也。論，倫也，有倫理也。語，敘也，敘己所欲說也。故看似儉樸，實則包含了大事理啊。”

雖是初度會麵，才聊了幾句，陸賈已對這位君夫人好感爆棚，心中暗道：“如果君夫人真喜好儒學，乃至能讓小君子也學之，等天下安定後，我向武忠侯兜售儒家之說，便能事半功倍！”

誰料葉子衿話音一轉：“但來到枳縣後，巴君卻阻我東歸，截留至今，想必是見我家夫君存亡未卜，南北勝負難料，心有遲疑，若他身故名裂，成了天下人鄙棄的叛臣，巴氏就能獻上我母子二人，拋清與尉氏的乾係。反之，則再將吾等送去江陵不遲。”

葉氏止住打哈欠的慾望：“本來如此。”

……

陸賈麵前一亮：“君夫人讀過論語？”

葉子衿手持木勺，閒逛著剛煮好的茶湯：“當斷不竭，反受其亂！軍情如火，既然他冇法做出定奪，那陸先生，你就幫幫他！”

他又道：“眼下巴蜀與江漢水路已斷，鹽已數月冇運疇昔了，巴氏可通過巴鹽道，派背夫向北伐軍運送鹽巴，足一年之量，以解軍民之急……”

“這便好。”

陸賈阿諛道：“武忠侯則與衛靈公截然相反，不好色，而好德，這都是因為君夫人賢惠淑德啊！”

“想體例，讓枳縣令，得知巴氏欲投武忠侯的動靜！”

葉氏最體貼的不是黑夫好德，而是“不好色”，謙善道：“豈敢，隻是不想給夫君拖後腿罷了，與其被當作人質，不如做燙手的山芋，讓巴氏進退兩難。本日，我算是明擺奉告他，舉兵呼應武忠侯，是化解曲解恩仇的獨一體例！”

公然，葉氏坐下後道：“巴君欲送我歸去，倒也能夠。”

年僅五歲的伏波在她膝前，一名眼神很凶的女婢站在右邊，十六七歲的侄女站在左邊。

陸賈抬高了聲音：“君夫人的意義是……”

葉氏看向陸賈：“陸先生，你覺得，巴氏會承諾這前提麼？”

得知黑夫母親已於上個月歸天後，不免哀傷，垂淚半響，又拉著侄女、兒子入閣房，最後隻她一小我換上孝服出來，又問了問老母親的後事，歎了口氣，纔看向一旁呆站好久，冇找到機遇說話的巴忠。

……

“巴氏雖不敢獲咎武忠侯，但也不敢背棄朝廷，從孀婦清時起，巴氏便與朝廷少府乾係莫逆，在巴蜀有很多蔗園、作坊，更有丹穴、井鹽，並做著僰僮貿易，一旦犯險失利，這統統都將灰飛煙滅！此人做事輕易遲疑，家大業大，也冇有非要起兵的來由，恐怕不能很快做出定奪。”

陸賈動了動嘴，但又止住了，目光看向葉夫人，這位女中豪傑，恐怕也不會這麼等閒放過巴忠吧？

“以後十年，雖分開兩地，但逢年過節，禮品來往不斷。巴氏欲開辟新商路，夫君遂將製糖之法忘我贈送，不求回報，前年，君母懷清君在鹹陽卒逝時，我亦親身前去憑弔……”

葉氏道：“陸先生謬讚了，蠢婦人不比行人說客，講不出甚麼大事理來，最善於的就是撒潑耍賴，蠻不講理，孔子不是在《論語》中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卻聽葉氏侃侃而談道：“我家夫君與巴君瞭解十五年，曾一同深切夷水，力斬兵變的夷酋，也算是一起患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