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權謀[第1頁/共3頁]

眾都尉領命退下後，王賁卻仍留在城頭，拊著城垛，望著襄陽，神情龐大。

王賁卻渾不在乎：“浮橋也一併重修，讓叛軍顧此失彼。”

“怕個鳥！”

“這還隻是主營，據白水河那邊的馬隊司馬老五來報，大營西邊、東邊，火線另有三個小營，各駐萬人。”

樊城遠比新築的襄陽陳腐，傳聞這是周朝仲山甫的彆邑，因仲山甫被封為樊伯，故這座小邑亦被稱作樊城，但正因為小，城隻高丈餘，比起襄陽，真是紙糊的。

他指著對岸的八萬敵軍，彷彿視其為無物：“隔著寬兩三百丈的漢水江麵，更有我軍舟師禁止，他們還能插翅飛過來不成？七八天疇昔了，還不是望漢興歎，一籌莫展？”

“將軍，那邊就是桃花洲（襄陽桃花島）。”

看得出來，黑夫為了打造這座堅城，當真下足了血本，兩個月內都忍住不渡漢北上，四萬人輪番施工，讓此城拔地而起。

“甘棠，你夙來喜好多嘴，方纔我扣問世人可還要彌補破城之策，你一言不發，為何？”

襄陽城頭，共尉踹了賣力張望敵軍多寡的視日一腳，讓他快點。

王賁沉默地看了好久，終究發聲了，老將軍這輩子打了無數場攻堅戰，不管是易守難攻的淮陽，人丁浩繁的大梁，還是偏居遠方的襄平，他都有體例拿下。

“通武侯至！”

“兵法雲，修櫓轒輼，具東西，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堪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

中間的幾名軍吏緩慢算出了敵軍大略人數，看向共尉：“共都尉，如何辦？”

“隨縣！”

王賁點頭，雖不肯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當年呂不韋使門客著《呂氏春秋》，統計天下名關險隘，共得九處，要我說，能夠加上襄陽，併爲十塞了。”

話音剛落，對岸數百丈的北軍大營，卻發作了一陣狠惡的喧嘩，聲浪直衝雲霄！

“始天子時，隳名城，撤關防，使天下通衢無阻，但現在，黑夫卻在國中重築堅壁，使國分南北，真是罪不成赦啊！”

這下司馬鞅與諸都尉可犯了難，若論陣地野戰，乃至蛾附攻城，他們都是打過滅六國之戰的老行伍，帶領的還是上郡、關中之兵，毫不畏敵。

“大元帥說過，襄陽，是鐵打的，我定要讓王賁在此地，嚐到初敗！”

身前麵貌年青的長史美意提示，他是王賁新招來的幕僚，氏甘名棠，是大名鼎鼎的甘羅之子，甘羅聰明但英年早逝，隻留了這麼個兒子。

甘棠道：”通武侯出兵已有兩月，朝中催促得緊，二世天子幾近每隔十天就要發一次詔令，請通武侯進軍。眼下黑賊坐大，並有荊州，傳聞還在向吳會、巴蜀派兵，東方、楚地群盜殘虐，天下將亂，將軍恐怕是冇時候與叛軍在此漸漸摸索、包抄，再重新練習水兵。”

“另有那。”

王賁踱步到樊城東城牆，指著十餘裡外，唐白河彙入漢水處的大沙洲問道：“東邊的大洲，叫甚麼？”

但襄陽那高三丈的北城牆，距漢水隻要十餘丈遠，這意味著，就算過了江，也冇有廣漠的縱深來展開攻城軍隊，反而會被敵軍安插的弓弩射得透心涼。

但恰好，有頭初生牛犢不怕虎。

襄陽對岸，是北軍龐大虎帳，以樊城為中間，連綴十餘裡，時價朝食，炊煙裊裊，在樊城上空會聚成了一片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