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一紙婚約[第2頁/共4頁]
一貫心高氣傲的項籍卻對這“韓信”竟非常讚美:
張良登堂後,向坐於正中的項籍作揖,又瞧見項羽身邊下首,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亞父”範增。
他侃侃而談道:“良隻見各地豪傑雖已並起,情勢大好,路上路子沛縣,卻發明這戔戔小縣,數萬戶口,竟出了呂澤、王陵、雍齒三股權勢,彆離自稱沛公、留公、豐公,互不統屬。”
他又點了破淮陽時立下功績的陳人武臣,帶著一千人作為前鋒,隨張耳進入魏地,至於隨陳餘去趙地的人選……
偷眼瞥了下堂上年紀悄悄的項籍將軍,見他對周武、齊桓故事不覺得然,陳餘趕緊又添上了一件跟楚國有關的事。
項籍一向在喝酒,固然張良已說得很透辟,項籍也不成能為了逞一時之名而便宜了與他家有過節的黑夫,但對張良之策,他還是有些不對勁,隻看了中間的範增一眼:
“與其讓百人自相爭奪,不如由楚國,由少將軍出麵,為五國的複辟定下人選,派人去各地擁立五王以後。社稷已立,則本地豪傑也能聚合在一個旗號下,與郡縣秦吏相抗,分擔楚國的壓力。”
堂上向項籍兜售複辟五國政權的人,是張耳的把兄弟,大梁人陳餘。
張良也附和:“少將軍也說了,韓信有兵兩萬,是黑夫的左膀右臂,也是突破南北均衡的關頭,若真能壓服他跟隨楚國,不但能讓黑夫持續受困,還可讓義兵虎添翼,潁川必能等閒篡奪!”
張良是張耳、陳餘的舊識,也是項籍也恭敬的“刺秦懦夫”,在反秦圈子裡名聲清脆,天然有他說話的一席之地。
“急引兵而西,擊函穀關,此為人作嫁之計也,上柱國切不成聽之!”
範增笑道:“若非少將軍急擊淮陽,吸引了潁川、汝南的秦軍兵力,韓信恐怕也不會那麼等閒得逞。”
張良又道:“但眼下,除了齊地已稍有氣色外,魏、韓、趙、燕,仍然為暴秦節製,就算楚國加以幫手,也得三五個月,來年開春才氣見效果。”
項籍本欲當堂說出本身的設法,但範增對他搖了點頭,他這才忍了忍,掃視堂下世人:
範增展開了眼,朝項籍拱手道:“少將軍這兩月來,已持續打了三場大戰。下邳破秦軍,彭城斬秦嘉、景駒,又強攻淮陽,雖名震天下,但士卒們喪失不小,也疲敝了,恐不能再西進,依老夫看,還是從張良之策為好,調派使者,各去諸侯,複立厥後報酬王。”
還不等項籍想好人選,卻有一個站在廳堂內的持戟郎,俄然出列,向項籍下拜:
世人側目而視,來人正趨步而入,固然滿臉倦容,卻舉止有度,恰是韓人張良。
陳餘雖熟諳張良,但當場被其搶白,有些不快,遂道:“子房,你不是一向熱中於規複韓國麼?本日為何要出言反對?”
項籍卻道:“子房急於複韓,我知之,但潁川那邊,情勢有變。”
“亞父覺得如何?”
“臣願護送陳先生去趙地!”
張良道:“一兔走,百人追之;積兔於市,過而不顧。非不欲兔,分定不成爭也。”
“我傳聞,黑夫與王賁正決鬥於漢水之濱,北軍勝而南軍敗,一旦將軍引軍西進,關中垂危,王賁必定撤兵回援。屆時,義兵不但不能入函穀關,反倒便宜了那黑夫,讓所謂的北伐軍得以喘氣,黑賊狡猾,定會乘著楚軍與秦軍鏖戰於函穀之時,進入武關,篡奪鹹陽,豈不是為彆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