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今天下三分[第3頁/共3頁]

“未雨綢繆，不成不早作籌辦，我給你講個故事罷。”

李斯點頭：“趙高還冇笨拙到那種境地，他與黑夫不睦，黑夫若入關，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他！故趙高能順今上情意，對馮氏和公子高落井下石，卻千萬不敢動我和王賁。”

李斯對兒子附耳道：“冇有比乾，微子啟的所作所為，便是背棄殷商先祖，遭世人鄙棄。”

李於吞了下口水：“馮去疾……不是無罪麼？”

“我昔日在楚國上蔡為小吏，見廁中鼠與倉中鼠。”

李於有些驚駭，他家頗受先皇寵嬖，不但家裡兒子多娶秦公主，女兒則多嫁群公子，比如公子將閭兄弟，就是李氏的半子。

“但比乾一死，微子啟降周，便是仁賢父老，識時務的豪傑，乃代武庚，故殷之餘民甚戴愛之。周武王，不但不能殺他，更要尊以高位，對微子啟的子孫，一邊防備，一邊優容，尊為宋公，以來賓待之。”

李於靠近：“父親的意義是……”

“因而，長於測度上意的趙高，遂死力將案情擴大，以馮劫牽涉馮去疾，又攀扯公子高，為今上撤除心中的刺，好讓今上更加信賴他，以達到權傾表裡的目標！”

李於皺眉：“但馮去疾一貫德高望重，他若無辜被殺，恐怕關內關外的秦吏士卒，皆會寒心啊，陛下為了撤除冇有實際威脅的公子高，卻要搭上對大秦忠心耿耿的馮氏，當真值得麼？”

他於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可謂繁華極矣，但物極則衰，李斯不想暮年落得苦楚結束。

黑玉砥礪的老鼠好似真的普通，捧在李斯手心，老丞相眼睛四周的皺紋都眯了起來。

“今上乃始天子少子，若非扶蘇出走，公子高拒不為帝，本不當立。因而，二世天子雖是堂堂正正奉遺詔繼位，但一向忐忑不安，為安己心，連扶蘇次子都要縊死殉於驪山，豈會放過很有賢名的公子高？”

他深怕以胡亥的喪芥蒂狂，殺完公子高，又要對其他公子開刀，李家也步了馮家後塵。

“彆怕。”李斯笑道：“於兒，汝比汝長兄要聰明，誠如你所言，馮去疾、公子高若亡，群公子必懼而生變，秦吏士卒也皆心寒。”

巍峨的鹹陽宮已被拋在身後，李斯回顧盯著它，握緊手中玉鼠：“時至本日，我能感遭到，這樓，又在搖搖欲墜了！”

李於無言，跪在車內，對父親又害怕，又佩服。

那麼題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