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世無忠臣[第1頁/共4頁]

“世人隻曉得，馮氏的確是大秦的忠臣，左丞相在宛城對士卒也很不錯，死訊傳來，皆義憤填膺，痛罵朝中，卻又暗讚黑夫深明大義，公私清楚。那些叛軍決計編排的故事，如陛下貪公子高之妻美色、馮劫之馬拒不食草而亡等荒誕之言，也在軍中悄悄潮傳，難以製止……”

甘棠道：“並無，隻是蘇角從潁川返來了，欲稟報楚軍意向，可否要讓他來見？”

酈商跳了起來，大怒道：“你這老酒徒，真是吵嘴不分，我美意助你，你損我何為！”

王賁擺擺手，最早問的還是公事。

“甘棠，備筆墨，我要上奏鹹陽宮！”

“還請蘇將軍稍待。”甘棠趕緊入內，卻見形銷骨立的王賁已經要靠人撐著，才氣坐在榻上，頓時眼睛發酸，上前頓首道：“太尉！”

酈食其道：“這是天然，本來南北兩秦情勢相稱，但我聽聞邇來鹹陽君臣昏招迭出，不但坑殺上萬宮女、工匠，激發民憤，更將公子高、馮去疾族誅，這下連公族、卿大夫及全軍將士都民氣惶惑，再無戰意，楚軍方能輕鬆橫掃梁地啊。”

甘棠嘴裡念著，下筆如飛：“以齊桓公之賢，亦有易牙、開方、豎刁為佞，適應上義，蒸子奉食，以謀得桓公之信，內擅政事，隔絕高低，外害忠良，禍亂法紀。”

“既如此，兄長若想投黑夫，那便去吧。”

就在這時，親衛倉促出來，在甘棠身邊附耳道：“通武侯醒了！要見長史！”

“夠了。”

他們地點的高陽裡，位於陳留縣與雍丘縣（河南杞縣）交界，雍丘疇昔是杞國地點，故遵循楚國軌製，當在兩地各任命一個“縣公”，相稱於縣令。

“我倒不如留下來，混跡於這六國之間，比及武忠侯定關中，將東向擊六國時，我再設法投奔。屆時，我便可向武忠侯獻上六國真假，孰可先攻，孰可後亡，如此，方能趕上最後一乘車，委以重擔！”

酈商撇了撇嘴，不甘心腸低聲道：“鄉大夫。”

此次，酈商好歹冇大聲嚷嚷了，拉著兄長回了家，關上門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杞公，由項氏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兒項舍（劉舍）得了去！我聽人說，他是項籍叔父項襄之子。”

“武忠侯軍中的文士，恐是人滿為患，特彆是儒生，我是曉得這群同道中人的，追逐強權繁華，如逐蠅逐臭，望風投奔的必不在少數。縱我去投效，一來無人舉薦，二來年事老邁，六十老叟，恐不入迎客之人的眼。但若不與武忠侯劈麵詳談，他又豈能知我本領？”

眼下王賁竟病倒不能理事，蘇角頓時悚然，隻感受天都快塌了。

甘棠點頭：“總之此事傳來，明白事理的人，倒是曉得此乃黑夫攻心之計。但淺顯士卒、黔黎不明白啊。”

“甚麼？”酈食其用心掏了掏耳朵：“甚麼官？”

“太尉有恙？”蘇角大駭，淮陽之戰，他們莫名其妙地就被劈麵戰將莽贏了，士氣大跌，之以是能在潁川、成皋重整戰線，是因為士卒們信賴，火線有通武侯壓陣，雖輸了一時，但終將掃平叛賊！

“那是因為，朝中的事？”蘇角也聽聞了鹹陽斬馮氏百口，又誅公子高的傳聞，這也是火線士氣降落的啟事之一。

酈食其笑道：“我笑你胡塗啊，我現在去，已是晚了。”

等甘棠放開紙張後，王賁喝了口水，緩了半響，這才漸漸口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