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鼠[第3頁/共3頁]

汗青上，一頭是秦，一頭是六國，李斯冇得選，隻能捏著鼻子一條路走到黑。

他們活著的時候，關中還能苦撐，一旦二人死去，朝野高低，誰能撐起大梁呢？

“不止如此。”

胡亥有些驚駭了：“誠如夫子所言，通武侯意欲何為？”

趙高撫膺，也是氣得不可：“陛下還欲正式下製，奉告諸將尉，平黑賊，光複關東者王呢！”

“痛快啊，真是痛快。”

李斯含笑看完，彈著這薄薄的紙道：“趙高本為賤人，竟為今上之師，幸而稱舉，令在上位，居九卿之職，管侍中事。趙高更大肆攬權，隔斷表裡，公卿希得朝見。大臣鞅鞅，其心實不平，隻是礙於趙高權勢，敢怒而不敢言。”

“眼下王賁、王離父子，手握朝廷八成兵力，一南一北，拱衛關中，黑夫半年來難入關中，六國群盜被阻於三川以外，皆王氏之功也。”

他不就是喜好觀侏儒娼妓這點愛好麼，至於甚麼姦屍、剖妊婦，底子冇有的事！

固然趙高為郎中令，節製鹹陽宮，更行侍中事，使其客十餘輩為禦史、謁者，以圖隔斷表裡，代天子行事，但因李斯尚在，百官鞅鞅不平，以是趙高遠冇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事情鬨得全鹹陽皆知，他是瞞不住的。

李斯右手還捏著解下的蠟封，右手則捧著一份文書，邊看邊笑，恰是旬日前，通武侯王賁在宛城寫就的奏疏！

“何哉？郎中令本隱官宦人，然深得先帝信賴，使為朕師，不因處境傷害就竄改忠心，也不因處境安閒就為所欲為，操行廉潔，一心向善，靠本身的儘力才獲得明天的職位，因忠心耿耿才被汲引，因講信義才保住祿位，朕實賢之，而通武侯竟疑之，何也？”

話說到這份上，但趙高也不敢說“王氏欲反”這類胡話，隻是退一步道：

趙高淡淡地說道：“陛下說，朕冇有，不是朕……”

李斯捋須，感慨道：“是啊，通武侯曉得趙高隔斷表裡，平常的奏疏法度，恐怕遞不到天子案頭，便為趙高所阻，王氏反會重蹈馮氏覆轍，以是他收回的不是陳情上奏……”

這就是胡亥眼裡的趙高了。

“朕少失先帝，無所識知，不習治民，黑賊兵變，群盜蜂起，通武侯在外，馮去疾圖謀不軌，李斯則年老，朝臣郡吏多通黑賊，若不將國事拜托給夫子，還能信賴誰呢？夫子為人精廉強力，下知情麵，上能適朕，朕還想擢拔你做左丞相，又豈會妄加思疑，這必然是通武侯曲解了……”

而王賁則不一樣，他挑選了更加激進的做法！

商君曾言，凡戰法必本於政勝，李斯何嘗不曉得這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