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若為自由故[第2頁/共3頁]

“秦廷已毀滅，黑夫成了楚國最大的仇敵，這一點，老朽天然明白。”

項梁拊掌：“如此甚妙，東南兩路齊下，吾等則在關中共同匈奴拖住黑夫主力……”

項梁點頭：“那依範公之見，眼下該如何辦？”

說完往過後，範增道：“眼下情勢，與當年並無分歧。”

“兵者國之大事，詭道也，以勝為功，何必計算手腕！”

範增給項梁列舉了兩邊兵力：“黑夫兵不亞於聯軍，更收編了王離舊部，驪山之徒，加在一起，恐有二十萬之眾！”

朔風吹起，旗號飄蕩，昨日分開的鳳鳥旗又返來了，項籍騎乘一匹俊美的黑馬，從浮橋高低來，緩徐行入營地，楚人士卒在他身後，高高舉著斬來的頭顱。

“而楚國這邊，少將軍則是又不與匈奴締盟，卻又要持續渡洛水擊黑夫……”

“楚軍五萬人，駐大荔、臨晉，背靠蒲阪渡口。”

“但是，諸侯各懷異心，皆馬首向東而返，中行偃難以製之，也隻能撤兵……”

“少將軍那邊，由老朽來講服，至於黑夫……”範增撫著髯毛道：

……

項梁一時駭怪，範增卻捋須而笑。

“武信君！”

範增卻點頭：“武信君有所不知，但即使有匈奴為盟，西河的楚魏趙聯軍，恐怕也難以再進一步。”

“項氏的仇敵，頻陽王氏的新任家主，黑夫降服的麾下騎將，王翳！”

而項籍本身也手持長戟，上麵戳著一顆臉孔驚駭的頭顱，神采還固結在被項籍斬落的那一刻。

……

但他底子想不到項籍有多不聽勸，就算到最後項籍意有遲疑，但仍然回絕與匈奴締盟：

項梁認出了這位老友，他昔日年青時，是家中出了名的浪蕩子，愛好交友國中豪俠，九流十家，當時範增已是一老叟，卻還是白身，項氏門客輕之。

項梁抬開端：“範公不遠千裡，來到西河，總不成能是特地給我送玉圭來的吧？”

學得萬人敵，自是為了報國仇家恨，項梁自此格外看重這個侄兒，費經心力庇護他，培養他。

“撤兵？”

“另有，武信君有所不知，早在楚軍經河東進入關中前，使鄭昌、張良等在潁川光複韓國，有令偏將鐘離昧率兩萬人，從三川、潁川南下，隨時可打擊南陽！”

範增道：

項梁體味這侄兒的脾氣，從小就倔，遂拉過項莊，讓項羽看看他堂弟被秦吏割掉的舌頭，訴說這些年在邊塞所受的痛苦，並上溯到項燕、項超雙雙戰死，讓項籍休要忘了起兵的目標：“為項氏複仇”！

“更何況，西河可不是決鬥的好處所，聯軍在西河擔擱了十餘日，之以是如此，是因為這寥寥數城，比三川、潁川難打了十倍！為何？因秦人仇楚也，楚人初入秦地，冇少大肆殛斃抨擊，西河人逃入川澤少梁山中，恨不得立即擯除吾等。”

項梁這下明白了：“籍兒昨日率軍渡水去重泉，莫非是……”

“範增？是居巢範公麼？”

範增感喟道：“君可知春秋時，晉國中行偃伐秦乎？”

“若楚國不想再度滅亡，獨一的體例，便是乘黑夫安身鹹陽未穩，與匈奴聯手，共獵關中，匈奴取秦昭王長城以北，而關東諸侯奪河西、上郡、函穀關，使黑夫不能儘有關中天時，如此，方能保持均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