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萬人敵[第1頁/共3頁]

“都怪我，未能在母切身邊。”

而他們，也在西河之戰裡，麵對六國群盜的標兵，亮劍相向，證瞭然本身的勇氣――非因脆弱而投降，而是為大義而投誠！

楊母有些驚奇，邇來裡中也有傳聞，說彆家後輩都返來了，唯獨楊喜久久未歸，怕是在鹹陽加官進爵，還得娶宮報酬婦，她隻信前者不信後者，卻未料果是如此。

對張蒼而言，如許做，最大的利好是節流少府開支。

“但悉數嫁人遣返後，千餘美人、萬八宮人儘散，留下的也要處置紡織、漿洗之事，與黃門閹官、太官令、湯官令所屬仆人一樣，自食其力，少府起碼每年能省下幾千萬錢……”

在裡門處，楊喜少不了又鼓吹了一番武忠侯的政策，承諾了裡正等邀約他明日宴饗，這纔在兩個弟弟的簇擁下，驅車往家中而去。

說是胡亥，可他真正想與之對比的人，是始天子。

楊喜返來的動靜，轟動了他們裡統統人，裡中父老後輩，都在裡正、田吏帶領著，於裡門外相迎。

楊喜卻將一個隨身帶的沉重褡褳扔到他懷中，笑道：“我分得賞錢钜萬，不必憂愁，明日立即去請了醫者，來為母親診治！”

黑夫這纔回過神來，笑道：“一年前，胡亥命令，先帝後宮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從死，死者甚眾。”

“我為政行事，得到處與胡亥相反才行。”

“胡亥一死，彼輩便孤苦無依，要送去遠方離宮安設了，供奉與百姓無異，這模樣，這身材，今後枯老，我見了也顧恤啊……”

“胡亥言而無信，我言而有信；胡亥無私，使宮中多蓄女子，而我忘我，不取一人。”

“胡亥以急，我以緩；胡亥以暴，我以仁；胡亥頻頻加賦，我卻減賦薄斂；宮中女眷，胡亥不出而殉，我出而使之嫁人。”

“而是偽帝胡亥的嬪妃少使！”

母親固然腿腳腫痛，去不了裡門，但還是想早點見到宗子，拄著跟木棍等待好久，見楊喜安然返來，還一身官吏行頭，不由喜極而涕，直說是亡夫保佑。

瞧著麵前的佝僂老婦、陳舊宅邸，女子一雙大眼睛裡有些不安和絕望，但還是朝楊母下拜，口稱“母親”。

帷幕微動，倒是一個年青的女子磨磨蹭蹭下了車。

楊樂嘟囔道：“但家中無錢……”

楊母趕緊讓開一步：“這是……”

“吾等對外宣稱，秦宮中美人有兩千之多，實則掖庭令所轄，不過千餘人。”

楊喜讓兩個弟弟和為他駕車的仆人將兩輛輜車卸下，卻見上麵運了一車的糧食，或是粟米，或是麥麵，更有絹帛十數匹……

言罷，他走到仍然帷幕緊閉的安車，低聲催促道：“我家到了，汝速速下來！”

“得讓天下人看到：我將無我，必不負百姓之望……”

七嘴八舌的誇獎聲漸遠後，他的二弟楊樂這才抽暇奉告楊喜：

“那些美人，一半是關中朱紫之女，能打發還家的都各自歸去了。另一半約有四五百人，則來自關東各郡，東方大亂無從遣返，便由有功將尉所得，上到裨將，下到五百主，皆得朋分……”

驪山刑徒暴動時，部分刑徒心貪，掘了一些皇陵的陪葬坑，多是埋得比較淺的小墓，黑夫節製驪山後，那些發穴者悉數遵循盜墓罪被正法，但在部下去重新填埋陪葬坑時，回報倒是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