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權力是個古怪的東西[第2頁/共4頁]
“平天下,更不必說,胡亥篡位殘暴,欲屠安陸,攝政以眇眇之身,數千遷謫之眾,舉兵江漢,四渡雲夢,屢勝勁敵。不過一年不足,便北伐靖難勝利,武關如有神助,藍田不戰而屈人之兵。”
“攝政出身黔黎,然孟子言,塗之人可為禹。攝政少時家貧,父母兄弟皆白丁也,然荀子又言,賢人可學而成也。攝政便是既有天生之智,又好學不倦。”
他掃視世人,待群情結束後,才篤定地說道:
陸賈口乾舌燥,但卻心胸欣喜,他這幾個月可不是白忙活的,他所學甚雜,也不似普通儒生那麼氣度侷促,不能容其他學派。
道、法、墨,各家也都推出了本身的賢人形象,這些賢人的身上,表現了各學派的最高抱負……
“隨後誅篡君,殺奸佞,安百姓,重整綱常,而撥亂歸正,讓孔子門徒重歸朝堂。又內修己以安百姓,外博施於民而能濟眾,可謂仁之方也已!”
“為何本日實現了,卻惶惑不安?”
黑夫入鹹陽後,表示得一心為公,絕忘我欲,連“無我”的宣言都出來了,對新故秦人,好歹做到了一視同仁,乃至還重用了張蒼、陸賈、蕭何、叔孫通、韓信這一多量關東人,跟始天子一比,就顯得“兼愛”多了。
當然,這並非悠長之計,在叔孫通看來,遲早,另一個預言也會應驗。
陸賈的演講漸入佳境:“至於治國之能,眾所皆見。攝政治北地,而北地兵強,逐匈奴八百裡,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治膠東,則膠東富庶,樓船通外洋,而九夷皆朝於中原;治嶺南,則轉敗為勝,南征軍以之為父母,越校蠻人甘為效死!”
陸賈笑道:“不錯,諸夏之以是在無君,或者君主幼弱之時,尚能保持禮節之大,章服之美,而冇有墮為蠻夷,恰是因為,有賢人治國!比方伊尹、周公,孔子!
在群儒鎮靜的查閱典範,為攝政的封公典禮進獻智謀時,叔孫通走過來,朝陸賈作揖,歎服不已。
他舉例子道:“神農之時,天雨粟,神農遂耕作之;作陶治斤斧,為耒耜徂耨,以墾草澤,然後五穀與助,百果藏實,神農氏便是格物致知的賢人典範。”
在法家眼裡:“夫利天下之民莫大於治,而治莫康於立君。”可見,天下之治最為首要的是要有“君”。
更勿論,他還是挽救了墨家最後幾名弟子的恩公。
“由周公那樣的賢人來治國,這不是吾等數百年來的尋求麼?”
奉常官署內,固然前段時候纔有人因“非以宜言”罪被下獄,但現在言論管束較秦始天子時鬆了很多,儒生們的群情聲便仍然未息。
更何況,誰說現在就無君了?
這不就是先前那“月將升,日將落”的預言麼?
墨子說,如許的人,才氣稱之為為聖!
“孔子也說過,蠻夷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無)也,可見諸夏無君,經常有之!”
“汝等昔日讓我向攝政入薦諸生為官,現在進了奉常,卻不好好珍惜,襄助攝政定禮,興禮樂之道,而在此妄言,意欲何為?”
固然反對者甚眾,可攝政決計已下,既如此,就必須為其施政找到根據,這便是禦用文人的本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