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登上祭台[第2頁/共4頁]
展轉一夜,不知是甚麼時候睡著的,許半青隻感覺才捱到枕頭,就被陸四海隔著窗欞喚醒了。許半青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藏在枕下想劍,“蒼琅”一聲,劍出了鞘,許半青這纔看到窗外的天氣,窗欞紙已有些發白了。天亮了。
之前許半青有本身揣摩過,自古以來,想做天子的人,要麼以武,要麼從文。也就是說,等梁文宣說完這堆話,會有人站出來反對,或者是直接衝上來以武力禮服本身。
就如許,結束了嗎?許半青有些不敢置信,就如許,就成了?她扭過甚去,感覺脖子非常生硬,時候仿似靜止了普通,身下是一個個額頭緊貼在地上的頭顱,頭上帶著各式冠帽宣佈著他們分歧的官職。這些人,竟然冇有收回分歧的聲音?
許半青抬開端,微眯著眼望向東方,太陽自天涯邊一躍而上,翻到了地平線之上。彷彿一個鹹鴨蛋的蛋黃普通。許半青不曉得本身這個動機算是玄色詼諧,還是算是苦中作樂。
文亨路也不知如何解釋,實在他也不太體味。他在大淮也不太長到十三四歲,壓根冇想過誰做天子會與他有甚麼乾係。但是現在分歧了。阿誰端倪狹長的少年,竟然就做了天子!
爹爹不是親生的,娘也不是親生的,那她到底是誰呢?她的家又在哪呢?
許半青穩穩的向上走著,一步。又一步。朱立升走了,她的餬口中卻多了許很多多的人。想到劉依純的時候。許半青的腳步頓了一頓,隻是終究,她也落空了他。心底攸地一緊,腳步卻還是穩穩地又向上,再向上。
黃袍加身,今後便是傲視天下!她成為了全大淮最有權力的人。她能夠變更大淮的統統人馬,能夠叫大淮的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天然也包含甪楊鎮的那些人。
許半青擺擺手:“走吧。”
定了定神,許半青抬起右腳踩上第一層門路,腳下漢白玉的石階有些滑。穩了慎重心,許半青又將左腳也踩了上去。這祭台在這已經不知多少年了,許半青另故意機走神,風吹雨打的,本身又是光滑的材質。低頭看看,已經能映出人的影子了。
皇陵離都城要走上半日,到了目標地,已經是天近傍晚。早有各色服飾的和尚侯在皇陵處。吹奏著哀樂。因為夜裡會宿在皇陵,陸四海便先帶著人去清算房舍。白炎錫則帶著一部分禁衛軍留在了宮中。
當晚歇在皇陵,不知是不是許半青的錯覺,皇陵的氣候彷彿比城內酷寒很多。即便是陸四海細心的為她多點了幾個炭爐,淡淡的龍涎香悄悄浮起,還是讓她心內難安。
這一夜竟又是安然無事?
但是這卻並不是她想要的。
隻要登到最高位,她才氣有充足的才氣去做她想做的事,即便隨之而來的,是她並不想要的沉重。
每九層門路旁都有一排漢白玉的雕欄,現在雕欄邊沿處,似是半透明普通。模糊透著金黃色的華彩,那是太陽要升起來了。固然看不到東邊的天空,但想來,也是朝雲漫天吧!
低垂了視線,許半青不曉得是不是每一個即位稱帝的人都有如許的感受?
不知甚麼時候,梁文宣已經說完了。大殿上已溫馨下來,靜悄悄的,乃至有些針落可聞的意味。
許半青眨了眨眼。
祭台就在皇陵的東邊,現在朝陽已自天涯放出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