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風波不斷（二）[第3頁/共4頁]

永綬的事情還在那兒懸著，常寧要如何措置他府裡的事兒，我底子就冇興趣，不如避開的好。

“去了？不會的，不會的！”淒惶的神采在永綬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他抱著沈宛的屍身，略帶神經質的輕拍著沈宛的臉，和順地喚道，“斯若，斯若，你快醒醒，快醒醒，我曉得你累了，但是，不能在這裡睡，會著涼的，我們回房裡再睡，啊！”

這一掌的力道實在不輕，永綬被打得摔在地上，嘴角乃至都排泄了血絲！但是，這一巴掌彷彿也將處於半瘋顛狀況的永綬給打醒了，當他低頭看到跌落在地上的沈宛，萬分肉痛地將她重新攬入懷內，那眼神清楚是徹骨的傷悲和仇恨，而不是方纔的茫然板滯。

“也好，你去吧。”常寧點頭同意。

“再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一個很不耐煩的尖細女聲恐嚇道。但這明顯冇唬住阿誰孩子，停了不到兩秒，哭鬨聲重又響起。

心疼不已的馬氏，取出帕子想替永綬擦去嘴角的血絲，永綬卻將她推開，用一種嫌惡而仇恨的目光盯著她，狠狠地罵道：“走開，誰要你假惺惺，劊子手！”

“說吧。”我點點頭。雖說對這個女人很惡感，但要回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我卻不管如何也做不出來。

“不，你就是我的妻，誰也不能代替！”永綬大聲宣佈，彷彿要向讓全天下都曉得。

這個園子是常寧剛建好不久的彆墅,先前我還總想找機遇來觀光觀光,卻不料明天竟然在這類景象下到了這裡。若在常日，我必然要好好賞識賞識彆有一番風味的雪景，可這會兒興趣全無，隻是緊跟著帶路的管事，趕赴埋頭堂。

“綬……你聽我說完！”沈宛用手指壓住永綬的唇。“這輩子……能跟你經心全意愛一場，我已無悔，如果……如果有來生，我……我必然要嫁給你！”

“都哭了快一個時候了，我可受不了了！”那尖細女聲抱怨道，“真是有甚麼樣的額娘就有甚麼樣的兒子！瞧她那狐媚的額娘，把小公爺害成如許了小公爺還護著她！我這兒正有氣冇處撒呢！”

沈宛昂首，緩緩伸手撫著永綬的臉，嘴角浮起一抹暗澹的含笑，道：“綬……你阿瑪……和……額娘說得對，我是禍水……活著隻會害人……已經害死了一個容若，不能再害你……”

“奴……奴婢……給王爺存候！”剛纔吵得不成開交的兩個丫頭，現在都低頭跪在地上顯得有些惴惴不安，一個身形削瘦，雙手絞著帕子，一個略顯飽滿，懷裡抱著還是哭鬨不止的大胖小子。

幾聲驚呼同時響起，馬氏不顧統統地撲在了永綬身上，以身擋刀，我和班第則一個死拖住常寧，一個奪過了他手中的鋼刀。

“走開，走開！誰也不準碰我的斯若，誰也不準！”門剛一翻開，永綬震耳欲聾的嘯叫聲就異化著一股血腥味兒劈麵而來。隻見他一手緊擁著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沈宛，一手特長巾捂著她的脖子，神情激憤地朝身邊的兩個侍衛吼怒著，這兩個侍衛的馬褂前襟上也儘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我反射性地一轉頭，跟那人打了個照麵，愣了——來人是梁九功！

“不……”沈宛緩緩搖了點頭，“來生吧……但願……來生我不再是賤民，你也……不是王府的嫡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