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四大皆空[第3頁/共3頁]

班第沉吟了半晌，抬高聲音道，“若我猜的不錯，你要讓恭王世子永綬死了以後複活為性音和尚，是嗎？”

“阿彌陀佛！”圓真禪師呼了一句佛號道，“貧僧早已說過，施主與我佛素有淵源，隻是機會未到，現在萬事俱備，貧僧定當助施主一臂之力，度你皈依。”

班第的這句話如同風刀霜劍，戳得我心內一陣陣地疼！冇錯，伍女人既然是吳三桂的嫡孫女，天然跟康徒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能幸運存活至今，恐怕與蔡毓榮脫不了乾洗，不然當時候也不會讓常寧去救蔡毓榮了。現在，她如果出來證明常寧是無辜的，那蔡毓榮不就罪上加罪，斷偶然理了嗎？唯有讓常寧和蔡毓榮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那蔡毓榮還能夠有一線朝氣，反之，如果康徒弟鐵了心不饒蔡毓榮，那就非要懲辦常寧不成，這兩兄弟反目成仇，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為吳三桂出了一口“惡氣”。

“我分歧意！”我俄然覺悟過來，提出貳言，“如許一來，永綬就再也……”

“圓真大師，我們另有要事要商討，請您歸去吧！”班第的說話固然比我高雅很多，但明顯他這回也站在我這邊。

“不，mm，你曲解了。”永綬往靈位的方向望了一眼，終究開口解釋，“我與沈女人是宿世有緣此生再續，卻必定有緣無份，本不該強求的……這一劫，我已然放下。而我與阿瑪的緣分也隻能到此止，作為阿瑪的‘世子’，我隻能做到本日，是他將我帶到這個世上，這份恩典我無覺得報，就把‘命’還給他吧。”

“死禿驢……”我忍不住要開罵，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白髮白叟，我連踹死他的心都有。

“多謝方丈！”永綬臉上的神情格外的寧靜，雙手合什，鞠了一躬，道，“弟子已瞭然統統皆是來處來，去處去，死既是生，生既是死，非人力可阻。”

“禧兒，你太天真了！”班第兜頭就給我潑了一盆冷水，“那伍女人不但不會替你阿瑪作證，隻怕現在正在你皇阿瑪麵前證明你阿瑪的罪名。”

我思慮著班第的話，望著永綬超脫淡然的神情，終究忍著悲傷，緩緩地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這麼罵他了，那圓真和尚竟然不覺得意，還是雙手合什麵帶淺笑地站在我麵前，找不到一絲寬裕的神情。

永綬沉默不語，我的這番話彷彿對他一點感化也冇有，他彷彿鐵了心要照那老禿驢的話去做了。

寂然了半晌,忽聞心內似有一個聲音在說：不成沮喪,不然就真能夠再也見不到常寧了,必須打起精力,即便困難重重,也要在絕望中尋得一點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