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驚嚇後遺症[第3頁/共5頁]

“另有這事兒？”我歎道，“這孩子倒是比太醫們的藥還管用呐！”

我瞥了一眼那玫瑰茉莉冰糖粥，昔日，我最喜好這晶瑩剔透的白粥之上裝點著的紅玫瑰花瓣，因它看上去如同皚皚白雪中的一點紅梅，煞是惹人愛好，而本日看來，那幾抹紅色卻顯得分外猙獰，我彷彿又聞到了那股血腥氣，因而側過腦袋果斷回絕：“我不要，我不吃！”

……一聲重重地感喟外抓緊擁的安慰後，梁九功獲得了最新的唆使——“今兒聽政停息，讓他們寫成奏本遞上，送到這兒來。”

我是如何從那血腥的房裡出來回到自個兒宮裡的，已然記不清了，我隻記得阿誰血淋淋的畫麵始終在腦海中盤桓，陣陣惡寒不斷地從心底冒出來，驚駭，驚駭，重新到腳覆蓋著我！

“喀爾喀？”康徒弟一怔，舀著調羹的手停止了行動。班第接過了那碗餛飩，主動請纓道：“禧兒，我來照顧，您還是見一見他吧？”

然後呢，彷彿是窗外的天氣又從白變黑了，因而殿內又一次點滿了蠟燭，再然後呢？……再然後……就是阿誰惡夢了……

“慈寧宮？”康徒弟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慈寧宮吃的元宵？”

“你之前甚麼時候見過吳氏？”康徒弟的神采彷彿有些茫然，“朕如何不記得你曾請旨去過恭王府啊？”

殿內統統的蠟燭都點上了，裡裡外外照得通亮，但我愣是不敢閉眼睛，更不敢睡覺，坐在炕上，依偎著一個暖和的度量，看著窗外垂垂地由黑變白……

“嗯。”我想起那元宵又圓又大，餡兒裡又放了桂花，我一口氣吃了十五個。

“快起來,快起來吧！”我伸手去攙扶，那吳氏一昂首，卻隻見兩行鮮血猛地從她的雙瞳中冒出，濺了我一臉一身。我本能地想跑，雙腳卻早已被一雙浮腫的手緊緊地拴住，我心中大駭,想大聲呼救,卻不管如何都叫不出聲來……

“來，快張嘴，吃一口！”康徒弟又將調羹送到了我嘴邊，我又側過甚避開了那口粥，點頭道，“不想吃，我真吃不下！”

班第略帶羞赧地“嗻”了一聲，站起家來，遊移了半晌，一拱手又道：“皇上……哦，皇阿瑪，阿大人說有十萬孔殷，關於喀爾喀蒙古的事兒要劈麵向您稟報”

“起來起來。”康徒弟樂嗬嗬隧道，“說過多少次了，冇外人的時候，你就跟禧兒一樣叫皇阿瑪，你如何就改不了口呢？”

“曉得了！”我點點頭，“有班第陪著，我不怕，您放心腸去吧。”

梁九功端著托盤進了屋，將一碗餛飩遞給了康徒弟後，又躬身稟報：“皇上，大額附班第和理藩院尚書阿喇尼，在宮門外要求覲見。”

“活著，這會兒說不定你五叔正抱著呢！”康徒弟“嗬嗬”一笑道，“聽梁九功說，這孩子一哭，倒是把你五嬸兒給喚醒了，固然還是不能說話，但總算是展開眼有了認識。”

“這如何行？”康徒弟不無憂心腸道，“你昨兒一整天冇吃東西，你看看這會兒都甚麼時候了，再不吃東西，身子哪受得了？”

梁九功領旨去膳房傳話做餛飩了，小穗趁著空清算了下床前的肮臟也退了出去，康徒弟坐在床前陪我，我這才轉頭望了一下，隻見房內的小圓桌上堆了兩大摞的奏摺，桌麵上還攤著好幾本，一支硃筆則擱在硯台上。看這模樣就曉得，這是朝務堆積如山了！昨兒康徒弟因為我而冇去聽政，難不成明天也冇去？想到此，心內很有些不安，便帶著慚愧道：“皇阿瑪，如何有這麼多奏摺，是不是因為今兒我又拽著您，不讓您去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