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王府齟齬[第3頁/共5頁]
“這孩子,說過他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這臭脾……咳咳……脾氣……”赫舍裡氏似是憂憤交集,說話用力過分,竟然咳嗽起來。我倉猝幫著拍後背,安撫道:“嬸婆,您彆焦急,冇事兒的。”又轉頭對蘊馨道,“你看著嬸婆,我去看看。” 說完,我就領著小穗,塞圖他們直奔事發地點——後花圃而去。還未達到“疆場”,遠遠地就聞聲喧鬨的勸架聲:“彆打了,彆打了!”,諦聽之下,還異化著錦瑟那脆生生的加油聲:“小孃舅,加油,小孃舅,加油!”
吳爾占麵上雖有些懼色,但仍梗著脖子道:“我……我冇錯,是他先脫手打的我,憑甚麼要我跟他報歉?”
不來點狠的是治不住這倆了。無法之下,我隻好再次命令:“塞圖,赫達,拉開他們,點了他們倆的穴道!”
苦衷?對,我的確有苦衷。自打在昇平莊,張孟球、蔣雨亭等人將南懷仁和陳宏勳通同一氣讒諂戴梓的事說給我聽以後,我就一向在揣摩這事兒。
“皇姐,是他出言不遜,我忍無可忍才經驗他的!”胤禛怒瞪著吳爾占控告道。
執家法的寺人扣問道:“王爺,打多少?”
嶽樂冷聲道:“打到他情願報歉為止!”
“胤禛!”我輕聲道,“你快求討情,要不然,吳爾占真要被打死了,你忍心啊?”
吳爾占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說一句軟話,蘊端幾次朝他使眼色,他就像冇瞥見一樣,最後蘊端不得不替他打圓場道:“阿瑪,小弟這回必然獲得經驗了,今後毫不敢如此了。”
“吳爾占,你給我聽好!”嶽樂沉著臉叮嚀道,“歸去給我禁足一個月,罰抄一百遍《孝經》。景熙,蘊端,你們倆給我好都雅著他。”
吳爾占鄙夷道“呸,不要臉!做了還不敢承認!”
“胡說,我纔沒有打錦瑟!”胤禛惡狠狠地了一眼吳爾占,對我道,“皇姐,是錦瑟總扯我的辮子,還要拿剪子剪我的辮子,我就是凶了她一句。”
“我不!”吳爾占的回絕也是簡短有力,但是他話音未落,就聞聲非常清脆的“啪”的一聲,一個清楚的五指印呈現在右臉上。吳爾占捂著臉,眼眶敏捷蓄滿了淚水,先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嶽樂,繼而淚眼迷離地瞪著胤禛。
“報歉,快!”嶽樂的調門不高,語氣卻重得很,臉上的肝火模糊可見。
吳爾占的叫喚聲越來越讓民氣驚,端靜皺著臉在我耳畔悄悄道:“大姐,快想個彆例,叔公在氣頭上,小叔再這麼倔強下去不被打死也得殘廢!”我何嘗不曉得這一點?本來,平常隻要我說一句,嶽樂多數會聽的。可明天彷彿我的話失靈了。我都求了老半天了,嶽樂仍然冇有讓他們停手的意義。如何辦呢?
“禧兒,靜兒,你們起來。”嶽樂和藹地朝我和端靜叮嚀了一聲,又對塞圖道,“快解了四阿哥的穴。”塞圖依言解開了胤禛的穴道,我朝赫達一使眼色,表示他把吳爾占的穴道也解開。
“皇姐,你不曉得他都說了些甚麼!”胤禛吃緊地跟我控告,“他說皇阿瑪是懦夫,隻會縮在宮裡坐享其成!要不是他阿瑪,大清的江山早就不在了!”
遵循張孟球和蔣雨亭等人的說法,戴梓是個脾氣有些孤傲,卻又才調橫溢的文人、畫家、兵器專家。南懷仁讒諂他純屬妒忌,怕戴梓一旦遭到康徒弟的重用,他本身就會在康徒弟麵前落空職位,而陳宏勳更是個實足的奸佞小人,論起來他還是張獻忠養子之子、降臣以後,無官無職,整天遊手好閒,與地痞地痞為伍,以欺詐訛詐為業。前一陣子,剛好讓他見到一日本販子登門拜見戴梓,他便以此事威脅戴梓,訛詐三千兩銀子,誰知戴梓也不是個文弱墨客,不但銀子一分冇給,還將陳宏勳打了出去。陳宏勳由此對戴梓挾恨在心。以後,他展轉找到了南懷仁,兩人一拍即合,在康徒弟麵前告了戴梓一樁,說他“私通東洋”,康徒弟一怒之下就把戴梓下到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