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夢魘[第2頁/共3頁]

蔣燮出去了，房裡隻剩下福全和小穗陪著我。

痛！滿身痛！我彷彿墜落在地上，感受滿身有力大汗淋漓，恍忽中展開了眼，起首瞥見的是太病院大夫蔣燮——我的公用保健大夫！隻見他滿腦門的汗，一邊握著一銀針在我的手腕上扭轉著紮針，一邊察看著我的臉，我開口叫了一聲：“蔣大夫！”那聲音本身聽著都覺著乾澀非常。

小穗的驚叫聲轟動了外間的福全。福全一出去，見我的模樣，立即將我抱起來，放回到床上去，帶點心疼的責備道：“禧兒，你這是要乾嗎？”

我俄然想到一件事，太病院的大夫出診都要記實在案的，並且每次都會有詳細的看病記錄。蔣燮是我的專職保健醫，如果他照實上稟此次出診是到了安王府，那我的行跡豈不是透露無疑？想到這裡，我倉猝跟小穗說：“小穗，你快幫我把蔣大夫請來，我有話跟他說。”

“甚麼？安親王暈了？”聽到這個動靜我倒是吃了一驚，再看了一下房間，纔回過神來我這還在安親王府呢。我是醒過來了，安親王年可豐年紀了，可彆為我受了驚嚇，而一病不起吧。想到此，我一掀被子，就要起來。小穗上前按住我，急道：“至公主，您這是要乾嗎？”

蔣燮欣喜隧道：“至公主，您終究醒啦！這就好了。”又昂首望著我的上方道：“王爺，至公主醒過來就好了，您可不必太擔憂了。”

火線有一道頎長的白光在閃動，彷彿在朝我招手，因而我不由自主地朝那道光飄飛疇昔，光垂垂地擴大成一道光暈，透過那道光暈，我竟然看到了老媽，另有躺在床上禁閉著雙眼的“我”！老媽滿臉的哀思，流著淚，握著我的雙手，正在跟我說話：“晨光，晨光，你能聽到媽在叫你嗎？你這個懶丫頭，都睡了這麼久了，為甚麼還不肯起來呀？為甚麼呀？”

“不可！”福全想也不想就決然回絕。

我內心焦心萬分，剛想大喊一聲：“媽！”，聽到耳畔卻傳來一聲輕柔的“禧兒！”。我回身一看，是畫像上的“冰月”，她還是在畫裡的那般裝束，超脫出塵，站在梨花雨中，現在眼中滿懷著慈愛和期盼的眼神，密意地望著我，伸開了雙臂對我說：“禧兒，來，到額娘這裡來。”

他這時卻截了我的話，道：“二伯曉得，你要跟蔣大夫說甚麼。你放心，蔣大夫是以裕親王府的名義去請的，不會觸及到安王府。”

“我……”剛開口想說，直覺卻奉告我不能說，便就此打住，沉默不語。

我覺著內心很沉悶，睡也睡不著，就展開眼，掃了掃房間，發明這房間不是晨光閣我的寢殿，陳列跟裕親王府的房間也不一樣，這是哪兒啊？正迷惑呢，瞥見侍立在床尾的小穗，就喚了一聲。

福全那嚴厲的神情是我從冇見過的，讓我感覺他要跟我說的事彷彿不是普通地首要。

冰月紅了眼，含著淚，不說話，隻是將我抱在懷裡，點點頭。我覺著內心一陣酸楚，淚如雨下。

聽到福全說安親王冇事，我放下心來，但是聽到“思月”這個名字，又讓我覺著心頭一震，腦海中俄然重現出阿誰夢來，心口立時又像火燒似的，連帶著胃也不舒暢起來，一陣乾嘔，可實際上底子就嘔不出任何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