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出征前夜[第3頁/共4頁]

班第摟緊了我，在我額上吻了一吻，柔聲道：“離天亮還早得很，彆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好好睡吧。”

“討厭嗎？”班第抓住我的雙手，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笑嘻嘻一副惡棍樣。

固然這並不算是包管，但已比先前強多了。我摟住他的脖子，遲疑了半晌，囁嚅道：“你……你真不能替我求求皇阿瑪，帶我一起出征嗎？”

“老公！”我一頭紮進他的懷裡，帶著濃厚的鼻音道，“我還覺得你已經走了！”

“我不！我必然要去！我現在就起床！”說著我揪著被子捂住胸口坐了起來，“你讓他們出去，服侍我穿衣洗漱吧。”

班第悄悄將我的手拿下來，握在他的手內心，望著我的眼睛，道：“禧兒，槍炮無眼，萬一……”

班第翻開我頭上的被子，嗬嗬笑著打趣道：“你這滿身高低有哪一處我冇看過，冇吻過的，現在才捂著，晚咯！”

我一下子心慌了！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中轉心間,鼻尖頓時酸楚！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轉頭一瞧，身邊已無班第的身影，吃緊起家拉開床簾一瞧，衣架上，他的中衣已不見蹤跡。莫非他已不聲不響地分開了？

“禧兒……”班第抓住我的手，低頭一陣輕吻。我顫著聲兒哀告：“你……你就說一句，讓我放心，好不好？”

“班第！”我喊了一聲,迴應我的隻要死普通的沉寂！

“冇有，”班第擁著我道，“我去給你煮粥了。你看你，衣服都冇穿，著涼瞭如何辦？”

班第“嗬嗬”笑了笑道：“剛纔夢見甚麼了？叫那麼大聲，不曉得的還覺得咱倆又在‘大戰三百回合’呢！”

我的心突地沉了一下，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急道：“冇有如果！我等你返來，多久我都等。”

班第也無他法，隻好擁著我，讓我伴著雷聲、雨聲，好好地哭了一陣，比及雷聲停了，雨聲漸止，我宣泄得差未幾隻剩哽咽時，他才輕歎了一聲，打趣道：“老婆，你剛纔痛哭的聲音足可與上回在銀安殿捱揍時相媲美啊！”

《波如來》是科爾沁的民歌，是一首節拍舒緩美好的搖籃曲，前一陣兒養傷時，早晨抹完藥我疼得睡不著，班第就會抱著我，一麵替我揉著，一麵唱著這首歌哄我入眠。他的嗓音降落美好，每次我都會沉浸在他和順的歌聲中，垂垂放鬆了神經，忘了疼痛，進入夢境。可，今時分歧昔日，他一說這話，我又想到從明天開端，聽不到如許的搖籃曲了，又添了一重悲傷，加上外頭電閃雷鳴暴雨如注，一點兒浪漫的氛圍都冇有，班第唱了幾句底子冇法將我帶入這首曲子的意境，反而讓我的眼淚掉得更凶。

班第這是在‘顧擺佈而言他’！ 蒲月間，兵部尚書阿爾尼率軍冒進，在烏爾會河與噶爾丹大戰得勝南退，長了噶爾丹的士氣，滅了本身的威風。現在，噶爾丹率了三萬雄師已經進入烏珠穆沁！幾天前，康徒弟封了福全為撫弘遠將軍，胤褆為副將，率左路軍出了古北口；又封了常寧為安北大將軍，簡親王雅布、信郡王鄂劄為副將，率右路軍出了喜峰口；明日，康徒弟要親帥中路軍去博洛何屯，親身坐鎮批示，班第也將隨行。

回想當時的景象，康徒弟是青筋暴起，神態語氣皆嚇得人肝兒顫，我撲到班第的身上護著他，哭著說了那句討情的話後，侍衛們全都出去替我和班第討情，康徒弟才貌似勉強地收回了成命，固然過後我老有被騙的感受，可一回想又覺著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