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驚魂出逃[第2頁/共7頁]

“姐姐，姐姐！”輕聲呼喊和閒逛將我從惡夢中拖離，我展開眼，發覺眼睛有些酸脹，用手一摸，眼角處早已濕濡一片。

“我不去！”我甩開他的手坐回到草垛上。

烏蘭和吉雅掀了門簾出去，皆是一臉的惶恐，吉雅道：“是糧庫燒起來了。”

“啊？！”我假裝大吃一驚，“如果燒光了，大汗返來準得大發雷霆！”

到了夥房，烏尤像平常一樣正在劈柴，我與她相視一笑，悄悄地在一旁看了半晌，便推說身子乏了，要歸去睡覺。剛到營帳門口，就聽到悶悶的炮轟聲，轉頭向火線的方向望了一眼，山那邊的天模糊有一團黑霧。打起來了！我心中不由冷靜禱告：彼蒼，請保佑常寧本日一仗能得勝，我也能順利逃出這魔窟。

我睜大了眼睛，捂著我嘴巴的手放開來，點亮了火摺子，藉著亮光，我看清了來人的臉孔，心下一驚――那不是給噶爾丹送槍支彈藥的奸商嗎？但隨即想到朱和均善於的“易容術”，心下又安靜下來，坐直了身子剛想問他如何會到這裡來，竟然還當上了沙皇的拜托人，他卻先一步道：“此地不宜久留。快把衣服換上，跟我走。”說著，他變戲法似地遞給我一個承擔，我翻開一看，裡頭裝了一套長袍馬褂，敏捷地換上以後，朱和均拉著我就要走，我轉頭看了一眼在昏睡中的烏尤，頓住腳步道：“烏尤如何辦？我這回能跑出來端賴她，不能扔下她。”

半晌寂靜後，噶爾丹再度開口：“你們這一起過來，有冇有見過兩個女人？”

吉雅遊移了一下，但外頭越來越混亂的腳步聲，呼喊聲，各種碰撞聲卻使得她與烏蘭互換了一個眼神後，朝我行了一禮，奔出了帳外。

一雙靴子呈現在灶台外側，火把的亮光也照亮了我的頭頂，那是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一副典範的漢人富商打扮，唇上有兩撇八字鬍，一雙頎長的小眼卻透著非常的奪目，當他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觸時，我心中哀歎一聲“完了”，可令我不測的是，那人卻立即將目光收回，捂開口鼻，一副嫌惡的模樣，回身出了灶間，與阿奴彙報導：“都看過了，裡頭就爐灶，灶台上有半個發黴的羊腿另有一隻死老鼠，牆角的缸子裡是發黴的炒米和三隻發臭的死老鼠，這類處所底子藏不住人，何況是兩個女人。阿奴哈敦，我們去彆的處所看看吧。”隨即又有腳步聲進了灶間，可隻在門口駐留了半晌便又退了出去，隨即，狼籍的腳步聲和明晃晃的亮光又湧向了彆處。

“冇事，隻是做了個惡夢。”我咧了咧嘴角，長舒了一口氣，“都說夢是反的，這回我們必然能順利逃出去的。”

“嗯！”烏尤緊握了一下我的手道，“這裡已經是巴林的地界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找到巴林兵了。 ”

腳步聲混著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離我越來越近，我從速丟棄邪念，穩住心神，左手拇指指甲死命掐著右手掌心，驅逐即將到來的煎熬。公然，不一會兒，一隻長滿老繭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龐，指尖漸漸地拂過我的眉眼，鼻子，嘴唇，而後，一陣鼻息掃過我的臉頰，兩片溫熱在我的額上印了一下，半晌後，腳步聲混著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垂垂拜彆。可我仍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睜眼，直到外頭的馬蹄聲終究消匿，我才揉著被掐疼的右掌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每天淩晨，每晚睡前，噶爾丹都要來這麼噁心的一下子，在彆人看來，這是他對我天大的恩寵，可這類時候我內心是翻江倒海，彆提多難受了，每次都要極力禁止，才氣不一巴掌打疇昔――為了孩子，忍不了也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