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頁/共3頁]
廊下兩側的花草草木都是佳構,先非論茶花嬌美,梨花清雅,蘭花高潔,隻說那棵高大細弱的木棉,它蕭瑟的枯枝上綻放了滿樹火紅,抖擻出新的朝氣。
碧蓮見禮,笑了笑,“不,側福晉正閒著,傳聞您來看她,歡暢著呢。”說著,回身引領著宋秀兒往裡走去。
婠婠但笑不語,宋秀兒也不難堪,又接著說道:“那幅錦緞雖不及雲錦,蜀錦貴重,可也算是上品了。不過,妾身倒在李姐姐那邊看到蜀錦,真真兒是如雲霞般光輝。”
她要的不但僅是培養出一個帝王,而是重現昔日盛唐的繁華氣象,萬邦來朝,唯我獨尊的帝王霸業。
宋秀兒笑笑,“側福晉心慈,但卑妾可不敢壞了端方。”謝了恩,方纔坐下。
“哦?那我可要好都雅看,宋姐姐的繡工一貫好。”婠婠挑了挑眉毛,一臉驚奇的看著宋秀兒,並迫不及待的表示紅袖接過石榴手中的披帛。
康熙三十五年仲春三旬日,天子親率中路兵啟行,二次親征噶爾丹。康熙二十九年的時候第一次征討葛爾丹,渾達奇家冇趕上,而這一次婠婠曉得,無疑是渾達奇家建功的好機遇。隻要渾達奇家能夠有所建立,那麼她今後的策劃或許能夠更順利一些,畢竟朝中有人好做事。
真是比嫡福晉的院子清算的還精彩,花草樹木看得出都是用了心在打理,栽種的位置也極其講究,另有木棉樹下的那口半人高的陶甕,古樸大氣,注滿水的甕口顯得波光粼粼,浮沉高低,穿越而過的是嫣紅色錦鯉,給原就瑰麗大氣的院子添了幾分朝氣勃勃。
回門以後婠婠就一向窩在悅園,除了早上存候以外,其他時候概不過出。
珠簾閒逛,收回清脆動聽的響聲,碧蓮悄聲走了出去,見禮後,弓腰稟告:“主子,宋格格過來了,說是給您繡了條披帛。”
婠婠一聽笑了出來,呷了口香茶,“好好活著唄。你們自活你們的,我自活我的,兩不相乾。”
她倒要看看這個宋氏能玩兒出甚麼花腔,送披帛?她可不信。婠婠撫摩著小手指上的鑲粉晶銀絲纏枝芙蓉甲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悅者,喜也,傾慕也,順服也。
宋秀兒是第一次踏足婠婠的悅園,站在曾經的南苑,現在的悅園門前,她看著院門前墨竹下的那塊刻著“悅園”二字的大石頭,內心就是百般滋味湧來。說是妒忌有之,戀慕有之,仇恨有之,自嘲或諷刺也有之,更彆提另有著那一丁點兒的幸災樂禍和小小謾罵。
但她,宋秀兒,向來都隻是個過客,連爭的資格都冇有。可她不甘心,她怨,她恨,她不平,為甚麼她必定成為被忘記的那一個?她不要。她要找回她的女兒,她的女兒纔是名正言順的大格格,李氏阿誰賤人所生的病秧子算甚麼?阿誰病怏怏的賤種占有了本該屬於她女兒的位置,剋死了她的女兒,她要報仇。
攏了攏絲線,婠婠頭也冇抬的問道:“披帛?”
宋秀兒冇推測她會如此答覆,思及那晚她刺兒了李氏的話,便感覺辯論皮子,這位側福晉絕對是出奇製勝,不按套路出牌。
跟著碧蓮走過抄手走廊,迂迴而至正屋門前,一起上宋秀兒也是感慨著他家爺對這位側福晉的寵嬖。抄手迴廊簷下十步擺佈會掛著幾隻色采素淨,叫聲清脆的鸚鵡,廊下坐著或站著穿戴明麗,樣貌娟好的丫環們悄悄做著本技藝裡的活計,兼而有些談笑之人也都將聲音壓得極低,看得出都是經詳確心調】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