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告白[第1頁/共5頁]

“是。”貪狼正入迷地想著四阿哥的事兒，聞言忙應了一聲，放開了聖旨仔細心細地謄寫起來。胤祺扣著衣服上頭的盤扣，探身瞅了一眼，不由微訝地挑了眉道：“奇了，這字倒是見著生……不是南書房大臣擬的旨，還是南書房新進了甚麼大臣，我卻還不曉得？”

——胡扯，也不曉得是誰今兒見我還冇開竅，那眼睛裡頭裝著的失落都快溢位來了。胤祺偷偷抿了抿嘴，卻也冇有戳穿這個一貫有些個薄麪皮的侍衛，隻是笑著點點頭道：“這話兒說得好，擺佈我也已冇了福晉礙事，再不濟也能跟你一塊兒走這一輩子。我們倆同去同歸，不也就跟甚麼執子之手、與子同袍的差未幾了麼？”

胤祺卻也俄然沉默了下來，悄悄地望了他一陣，才俄然垂了眸緩聲道：“我或許清楚你的心機，或許不清楚……可我就是這麼小我，說牽掛的時候是真牽掛，說走也能走得頭也不回。你跟著我，我隻怕有一日再委曲了你，孤負了你的心機……你曉得我在說甚麼嗎？”

“兒臣接旨，皇阿瑪萬歲萬歲千萬歲！”

“貪狼，你聽我說。”

“主子……”

費了幾次的勁兒都冇能把這個姓氏利索地說出來，貪狼禁不住對自家七師父產生了濃濃的敬意，決然地放棄了自不量力的嘗試，把插在西瓜上的紙條拔下來遞疇昔：“主子，您過目……”

胤祺點了點頭，又送進嘴裡了一塊兒西瓜。正要問問既然裕親王都到了豐台大營，那噶爾丹現在又在甚麼處所，便俄然聽著門彆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微挑了眉伏案起家，卻見梁九功帶著幾個小寺人倉促過來，神采持重不似昔日，竟是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卷聖旨。

“回阿哥，萬歲爺說張垂白叟年齡已高，叫您稍緩著點兒交代，莫要刺激了白叟家——張家兩個小的都要本年考秋闈，切莫叫此事擾了心神，張大人乃是儘忠而死，必受厚禮安葬，享身後哀榮……”

還冇來得及遵循本來打算作死的太子跟一共就隻陪著捱了頓打又跪了一宿的三阿哥連個安穩覺都還冇睡上，在到了熱河的第二日就又不得不隨駕回京，也隻好把這筆賬抱恨記在了噶爾丹實在太不由打上頭。雄師浩浩大蕩的又走了大半個月，等回了都城，時節便已到了蒲月末，目睹著就該入伏了。

好歹宿世也活了三十來年，冇吃過豬肉也總看過豬跑，他又不是真的不通人事，哪就真半點兒都發覺不出這個朝夕跟自個兒相伴的侍衛的不對勁兒來？不過是始終本能的不肯往那方麵多想，又老是決計叫自個兒忽視一些東西罷了。可眼下話都已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卻也實在不忍心再這麼得過且過地把日子耗下去。

“明白了。”胤祺點了點頭，大抵明白了自個兒這歸去要做的事兒。將聖旨叫給貪狼收好，又扯了一把梁公公的袖子低聲道：“皇阿瑪說冇說我能夠帶著彆人去？四哥本來也老跟我們在一塊兒的……”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接聖旨，胤祺竟然平白生出了幾分獵奇跟嚴峻，利落地拍了袖子俯下身去，貪狼也當即跟著跪倒在地。小院兒裡頭統共就隻要這麼兩小我，梁九功也不敢跟這位阿哥擺譜兒，見著陣仗差未幾了便展開聖旨，一板一眼地唸叨：“萬歲爺有旨：翰林張廷瓚扈從聖駕，隨師次烏蘭布通一役，又為監軍至科布多鏖戰。身先士卒、作戰英勇，不幸歿於陣中。今喪還，命五皇子胤祺親往張家迎奠，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