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師[第1頁/共5頁]

“何大人——我一向不是很明白，到底是甚麼給了你們一種對我動手很輕易的錯覺……”

“都在邊廂等著您叮嚀呢，我在外頭把門鎖上了，不過聲音大抵都聽得挺清楚。”

胤祺淡聲叮嚀了一句，也不再看地上狼狽的一乾人等，領著貪狼便往外頭走去：“雞殺完了，出去看看猴兒都嚇得如何樣了去——副考官都糾集起來了麼？”

“起來罷，主考官何焯收受賄賂、泄漏考題，與考生暗通款曲，已被本官奉旨撤職關押，由本官代理主考。眼下還請諸位集思廣益，儘快合力編出三套能用的新考題來做替代備選，為保試題絕對周到，在開考之前，隻能委曲諸位臨時住在這至公堂裡頭，衣食住行都有濟南府照顧，諸位儘可放心。”

“抬下去看著救一救吧，救活了最好。彆叫他他殺，我還籌算回京去問問老李呢，好好兒的先生，如何教出來的門生竟然這麼不成器，搞個刺殺都搞成了笑話。”

人們還是頭一回見著那拿著牛車拉著金子遊大街的，都獵奇地在背麵走一步跟一步地看著熱烈。差役走一段就敲一聲鑼，大聲把這主考官共同本地士紳舞弊、收受考生賄賂的事兒廣而告之，又細細地解釋了這些銀子都會花回貢院的學子們上頭。說是這一回的秋闈，官府不但包用飯，還免費給發放文房四寶，考生啥都不消帶，隻要帶著個腦筋出來好好兒的測驗，剩下的全用這些個銀子來購置，必然能把大師照顧得好好兒的。

“已叫他們去編了。我們兩邊兒一起動手。那邊我已經叫人把出題的考官們都庇護了起來，不準隨便外出或是同外人打仗。這邊兒臨時還不能張揚，等進了考場再說，免得有人事前再動甚麼心機。”

“廉貞，在外頭乾甚麼呢？”

胤祺像是全然不在乎那些個刀斧手普通，不緊不慢地打著扇子，百無聊賴地輕歎了一聲：“連老八都不敢對我動手，你就那麼有掌控——你動了我，還能滿身而退？”

他本覺得胤祺會說些甚麼光亮正大的場麵話，或是乾脆絕望地留下甚麼遺言，誰知胤祺卻隻是不緊不慢地從椅子裡頭起了身，活動了兩動手腕，對著那群刀斧手一本端莊道：“你們脫手的時候，多少給我留兩個行不可？自打換了這把扇子，我還冇試過技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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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甚麼“病閻王鬼見愁”，再就是這接地氣的“土豆王爺”，也不知等這考場的案子一了，他又會多出甚麼希奇古怪的外號來。特彆是再回想起宿世那些個飽含著粉絲們愛意的昵稱，偶像承擔幾近已經掉完了的前影帝仍然覺著非常心塞，也終究深決計識到了當代跟當代的吃瓜大眾在取外號程度上的龐大差彆。

施世綸笑著應了一句，望了一眼那幾輛遠去的的牛車，卻又忍不住擔憂地低聲道：“爺，不知那換考題的事——”

“本來是那一名，怪不得如此為了我們豪門後輩著想！這下可好了，那些個大族的貴公子哥們個個都自作聰明，給人家送白花花的銀子，就為了買一個能把夾帶塞進糞門裡頭的東西，這算是哪門子的讀書人？可實在是‘糞門藏書，儘寫屁話’！”

“您是微服私訪，冒領鈕鈷祿氏後輩之名而來，下官不知您切當身份，疑為歹人……”

胤祺內心頭倒是早有了定計，不急不緩地應了一句，又輕笑著搖點頭道：“李衛這小子倒也會辦事，竟然還想出了這牛車繞街的主張。叫他這麼一鬨騰，本來不過是抄了幾戶人家的事罷了，現在卻已成了滿城歡慶大快民氣的大喪事——有這麼一齣兒保底，好歹能撐過這不到兩日的工夫，秋闈前臨時還用不著再擔憂民氣浮動的事兒。隻要秋闈能順利開考，旁的事就都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