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危機[第1頁/共4頁]

見懷裡的兒子神采總算和緩了些，眼裡也垂垂規複了神采，康熙這才略略放下心來。負了手站起家，思考著緩緩踱步道：“說來也怪，你還真不是第一個對朕說這秋獮有傷害的人——你可還記得前兒你師父受的那傷？那一次本是下頭報上來，說豐台大營以外有生人窺測，朕才叫九功跟天霸去瞧瞧是如何回事兒。誰知真叫他們給堵住了幾小我，隻是那幾小我的身法奇特，冇能抓得住，還累得天霸被傷了一箭……朕轉頭去瞧他的時候，他卻也跟朕提過，那些人彷彿意在秋獮，叫朕務必謹慎。”

“皇阿瑪——那群人的來路，很能夠是在西麵。此次的危急，也說不準就跟他們有乾係”

“您可還對外說兒子肺癆呢，到時候兒子活蹦亂跳的才惹人生疑吧……”

康熙頭痛地苦笑一聲，明顯是冇少因為這類事替黃天霸操心過，神采間竟很有些心不足悸的意味：“少給朕玩兒這些個謹慎思，你當朕真情願把天霸拘在這深宮裡頭？朕又不是冇把他撒出去過，要不是緊趕慢趕地傳施世綸疇昔把他給按住，他真能把江南鹽道給朕攪散架子了……”

“說得有幾分事理。”康熙點了點頭，擱了筆沉吟道：“現在還不到多量官員任免變更的時候，按理說那些個贓官貪吏就是那麼多，隔得時候又不長。想來也該是上回參的是哪幾個，這回仍然還參哪幾個，就算有所出入，也總差不上三五個的，不該竄改這麼大。”

“兒子如何都說不清……大略還隻是預感罷了。”胤祺抿緊了唇微微點頭，他底子不記得康熙會在任何一次秋獮的時候碰到甚麼不測，莫非是他到來以後激發的一係列竄改，成了引發亞馬遜颶風的那一隻胡蝶？

雖說康熙親征準格爾部是幾年後的事兒，可噶爾丹進犯卻明顯是得在親征之前的，如果能做得出窺測豐台大營的事兒來，這秋獮行刺，倒也一定就必然不成能——至於為甚麼史乘上不見記錄，能夠的變數就太多了。或許是汗青上噶爾丹的運氣不好，冇能刺著康熙的鑾駕，又或許是虛驚一場，要保全皇家威儀未曾詳表。哪怕隨便一隻胡蝶撲扇下翅膀，這場颶風都有能夠在木蘭圍場颳得六合變色。

“整天滿腦筋想的都是些甚麼東西，朕看你實在還是太閒……”

耳旁俄然傳來康熙帶了淡淡笑意的暖和聲音，胤祺怔怔地昂首望去，康熙卻也正含笑看著他。見他看了過來，便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著溫聲道：“不管你想到甚麼，乃至是夢到甚麼，都能夠放心腸跟著朕說出來。對了天然好，錯了我們也就當聽個響兒——總歸籌辦完整也要比措手不及好很多，你說是不是？”

織造府三日便會彙總一次各方的訊息，每次都是上百張各方的密信，再加上十餘份官員們的密摺，單這些個東西就夠胤祺安排一整日的。清算安妥以後還要對著康熙報奏一遍，幸虧還不消他出甚麼主張，隻需幫著康熙研硃砂回摺子——看著康熙一份一份地批覆著“朕曉得了”，胤祺俄然就又忍不住生出了阿誰給他這位皇阿瑪刻個印直接蓋印的動機。

康熙喜好聽他乾脆，胤祺也有這份兒耐煩，總能找著些輕鬆鎮靜的話題說給康熙解悶兒。梁九功湊著門口往裡頭瞄了一眼，看著自家萬歲爺唇角舒心的笑紋，也是老懷大慰地點了點頭，快步下去叮嚀下頭寺人們從速做些個精美的點心備著。他們這位小阿哥說得餓了，但是要挨處地找食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