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隱秘[第2頁/共5頁]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胤祺的目光倒是忽而微亮，眼中閃過一絲胸有成竹的淡淡笑意。

“二弟，你——”那壯漢神采微變，下認識想要攔住他，卻又遊移著思考了半晌。眼中雖有不甘，卻還是咬牙撲通一聲拜倒在地：“陳琮知罪，甘心受罰！”

胤祺緩聲開口，負了手徐行踱到船舷邊上。水鉤子已被摘下去了，逆流而下行船極快，兩岸的風景不過是一閃便已疇昔。砭骨的冷風打在身上，叫人止不住的微微打著寒噤，卻又莫名的依靠著這一份寒意帶來的復甦。

“就算我們不曉得你的身份，也曉得你是個旗人出身的官家小崽子！”

纔剛進了艙子，胤祺就被自家師父不由分辯地灌下了一碗又酸又辣的魚湯，滾燙著喝下了肚，眨眼就出了一身的薄汗，總算是遣散了方纔幾近入骨的寒意。幾人坐下了一塊兒用著飯，外頭俄然快步跑出去了個精乾男人，衝著黃天霸一抱拳道：“黃大哥，陳清華複書了，說他於此事並不知情。”

當年把那劉徒弟嚇瘋的體例早叫他生長成了一套完美的審判體係——在這船上雖做不到絕對的溫馨，可那艙板之下是黑漆漆的一片，又被他決計擱了個滴答作響的滴漏，放了半艙底的冰水。泡在徹骨森寒的冰水裡，耳邊隻要一浪複一浪的單調聲音，身邊兒還躺著個已經斷了氣兒的人，卻也半點兒都不減色於那小黑屋對氛圍的營建水準。

“我倒覺著他們彷彿是衝著我來的。”

“回主子，這本是街上那些個竊匪慣用的手腕。用來割人的包裹盜取財物的。藏在口中便可遁藏官府的搜尋，或是被人抓了的時候俄然吐出來傷人，自個兒好趁機逃脫。”

“來講說吧——你們到底是如何想的，此次脫手又究竟為了甚麼。”

——看來，這一次算是賭對了……

含笑了一句，他便將兩隻手按在這兩個孩子的腦袋上，一手一個的用力揉了揉。胤禛的神采已敏捷平靜了下來，卻還是在黃天霸的手落在額頂時微微一滯，臉上便帶了些淡淡的赤色，垂了眸輕聲道：“多謝師父……”

黃天霸撂下筷子厲聲回了一句，又沉了神采喝道：“他陳清華是這裡的總堂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幾個還是娃娃的七星衛頭天就查到了，他如何竟會毫不曉得？奉告他，如果徹夜之前冇有回話，莫怪我親身去討這個說法！”

“有甚麼好包的，不過是條血檁子罷了。”胤祺就知他準是為了這個，搖點頭無法一笑，卻還是將右手的袖子往上提了半寸，“那刀片是甚麼東西，竟能藏在嘴裡頭——你可撿返來了冇有？”

“冇想到竟真能物儘其用，總算也冇孤負了這些天的工夫。”

胤祺輕笑了一聲，眸光一寸寸涼下來，終究冷得不帶一絲溫度：“貪狼，他們被鎖的如何樣了？”

對於親手告終人道命這類事兒，身為大清土著的四阿哥明顯要比自個兒這個弟弟的接管度好很多，不過恍忽了一陣便已規複了一貫的沉寂。胤祺陪著他坐了一會兒，見他的神采尚算普通，也總算是略略放下了心，拉著他的手笑道：“四哥，你這袖箭練得但是不錯，這回我但是見地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