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格格的痛苦[第2頁/共4頁]

女子讀讀《莊子》倒是無礙，學得淡泊些也好內宅安寧，如果讀《史記》，倒有些心太野。四阿哥立即點道：“你曉得長進，我甚欣喜，待會兒便讓人給你送過來，你如果無事便翻翻。《莊子》是好書，你若能從中學得三分做人辦事的事理，便不差。”

宜綿這話固然略帶調皮，但是神態語氣卻持重，四阿哥瞧了，心中點頭，臉瘦了下來，神采也文靜了，比之前慎重了，再冇有一絲孩子氣，四阿哥也不帶出哄孩子的模樣，而是當真道：“身子要緊。”

宜綿立即喜笑容開，“多謝爺。隻是我識得的字未幾，有甚麼不懂的，到時候還要勞煩爺給我解惑。”

大格格也記得弘昐弟弟死的模樣，他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滾，叫了大夫過來吃了好幾副藥，卻越喝人越衰弱，最後死在了年根裡，她嚇抱病倒了。額娘白日裡盛裝打扮了去宮中存候，早晨日日墮淚，還要照顧抱病的她，那段日子大格格向來不敢再想起，因為太痛苦，想到心都揪在一起了。

宜綿看她神采當真，又帶著些焦心，彷彿要從速將她打發了，再細心瞧了側福晉閣房守著的嬤嬤，之前屋裡模糊約約傳來的聲音，便曉得側福晉在內裡跟人說話，宜綿也就不討嫌，利落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告彆了。他日再過來拜見側福晉和大格格。”

李氏對春兒的表示不覺得然，她神采冰冷，透著一種不在塵凡的淡然，彷彿寺廟裡高高在上看著世人的菩薩：“你至心替塔娜著想，我很欣喜，隻是此次必須萬無一失，你如果失利了，隻會打草驚蛇。我將真相奉告塔娜，一是怕她害了本身，二也是怕她不經心，冇將□□送到弘暉口中。你要盯著塔娜，讓她給弘暉灌下□□。我要那拉氏冇了利爪，撲下身子卻捕不了百獸；我要她冇了翅膀，從九天之上跌下。我要她不時哀思，日日抽泣。她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狠心害了我的弘昐，又想搶了我的孩子為她所用，這些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現在時候還早，我坐著等側福晉一會兒。”宜綿笑道。

李氏眼睛一刹時收縮，雙手拽緊了帕子，嘴唇抖索著，隻是半晌以後，她鬆了手，目光裡隻剩了狠厲和果斷，“她如果捨得下我和弘昀，便隨她。我隻當從冇有生了這個孩子。馬佳春兒，如果塔娜失了手，我便讓秋兒和你的家人來做這件事，如果得了手，不管塔娜如何，我都讓秋兒歸去嫁人。你可聽明白了？”

四阿哥走後，宜綿望了他的身影，俄然有些替他難過。之前，她固然跟四阿哥撮要求，但是她對他是一顆竭誠之心，當他是值得恭敬之人，現在，她對四阿哥都是算計之心了，她讀莊子，一是借解惑之名便於跟四阿哥交換，二是要假裝了本身，用淡泊蕭灑作表麵，來跟人爭鬥。不曉得四阿哥在不在乎後院的女人用甚麼心對他，如果在乎，隻怕他會絕望吧，統統人畢竟會踏入爭逐好處的旋渦，變得臉孔全非。宜綿本來隻想隔岸觀火，現在她要踏進這火堆裡了，因為她要的更多，嘴裡一口吃的，手裡一點銀子，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她要皋牢外院的寺人好便利在四阿哥前說她的好處替她傳動靜，她要聯絡府外的父母以乞助和幫襯家人，她要跟彆府的格格交好便於刺探動靜不至於耳塞眼閉，她要找到可靠的大夫求得本身安然也為生孩子做籌辦，她不想在院子裡孤零零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