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又夢見了她[第3頁/共3頁]

我驚醒了，每當夢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會驚叫而醒，喘著氣，額頭上冒著汗。我的妻俯起家來，一隻手肘支在床上，一隻手掌撫摩我的額頭，悄悄地給我試汗，說：又做惡夢了？我點點頭，妻吻吻我的唇說，冇事了，夢老是相反的。

山神廟已經很陳舊，看來好久冇有人來過了，有些處所還漏著雨，我找了個乾爽的角落，找了些柴草，生了一堆火。身上的雨水化成水氣散開，繞繚而起，滿盈在我的麵前，我彷彿看到眉在火焰中，活潑而誘人，我內心一動，拿出了給人畫彩的筆墨畫具。

畫紙上的人兒垂垂清楚明朗，在對我幽幽地看，彷彿有著某種不成訴說的盼望。

我啼笑皆非，眼看就要大雨滂湃了，你還救啥子火啊。稍作定神，酒醉已經復甦了很多，我望山路就奔，不遠有個柳家村，在成為落湯雞之前，或許還能夠趕到那邊去吧。但是山雨來得迅急，來路很快就煙雨迷濛，我幾近要丟失方向了。胡亂奔著，又是一道電閃爭頭擊下，在那刹時的亮光裡，我瞥見了樹叢外的一簷屋瓦。

然後她就飄但是起，身子愈飄愈薄，仿若成了一紙斑斕的畫皮，我嗆然上前，想要抓住她無助的手。但是，畫皮當頭中間嘶但是裂，有青煙中縫繞繚而出，轉眼一隻翠色的魔爪俄然暴出，掬入了我的胸膛……我大呼一聲。

固然我自誇風騷，常常到青樓作詞給歌妓吟唱，那也不過了藉此矯飾窮酸墨客的文采罷。但是不知怎的，在眉的麵前被人如此一說，我的臉莫名其妙就通紅起來，正不知如何作答。莽漢已經下逐客令了：逛逛走，我們這裡不歡迎青樓客。

眉彷彿有些驚詫異，她的眼閃出非常的光彩，我瞥見，她的臉紅潤起來。

恰好我們出來的這邊，又是頂風口，山風把雨水吹斜過來，儘數灑在我們身上，眉的身子在簌簌顫栗，我抱緊了她擁在牆角下，給她遮擋著無情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