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零五章 輸不起[第1頁/共2頁]

允祁等人恭身承諾，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將巡查的人增加一倍，範圍也擴大了些許，萬一有甚麼事，也好第一時候發覺。

淩若將頭髮抿在耳後，輕聲道：“是，當時也是如許下著雪，皇上與大阿哥一起騎馬在都城的街上疾奔，臣妾遁藏不及，幾乎傷在大阿哥馬蹄下，是皇上救了臣妾，當時您還與臣妾說了一句話。”

見胤禛這麼對峙，淩若隻得承諾，與胤禛共騎一乘，踏著滿地的積雪在高山上漸漸奔著，索裡帶著一眾保護遠遠跟在前麵。

淩若頂風笑道：“是啊，就是這句話，臣妾當時還想著，此人枉生了一副好皮相，說話卻這麼刻薄無禮；直蘭交久以後，臣妾才曉得，皇上那話實在是為了臣妾好。”

淩若固然很想回味一下當時的感受，卻毫不躊躇地回絕，“皇上身子不好，如何能夠騎馬，再說夜間準葛爾雄師就要到了，皇上更應當養精蓄銳纔是。”

十裡……五裡……三裡……越來越近，虎帳中的氛圍也越來越嚴峻，索熟行內心全數都是汗，粘膩的令人難受，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當胤禛與淩若一起回到虎帳的時候，已經稀有批探子返來過了，最後一批迴報時，準葛爾雄師離他們已經不敷十裡。

“怕。”淩若的答覆令胤禛極其不測，原覺得到了這一步，淩若定會說不怕，豈知……不過這也是一件功德，起碼他不必擔憂淩若會在這場戰亂中受傷，“等會兒朕就讓索裡送你回京，你能陪朕到這一步，朕已經心對勁足了。”

“不錯，趕了一整天的路，再精銳的將士也會感到怠倦，而我們卻都養足了精力，如許的對戰，他們可占不到甚麼便宜，葛爾丹也不是如許莽撞的人，並且……現在被燒燬了糧草的他與我們一樣，輸不起。不過如許的謹慎對我們來講卻有些可惜了。”胤禛搓著因為等了大半夜而有些凍僵的手道：“除了巡查的將士以外，餘下的都回營吧，天亮之前，應當不會有變故了。”

淩若輕柔一笑，冇有說話，隻是與他一起共賞這片廣寬的六合，一起共賞落日西下，而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安好。

淩若倚在他胸口，輕聲道：“皇上待臣妾已經很好了，臣妾很滿足。一世不疑，曆朝曆代，能有哪個君王能夠對妃嬪許下如許的信譽，又有哪一個能夠真正做到。以是，不需光陰倒流，隻需珍惜當下。”

在沉默好久後，胤禛道：“若兒，驚駭嗎？或許徹夜我們就要真正與準葛爾開戰了。到時候必將硝煙四起，血流成河。”

允祁是第一次隨軍交戰，冇有甚麼經曆，不過腦筋卻轉得極快，道：“皇上是說他們安營……是為了歇息？”

淩若轉頭看他，似笑非笑隧道：“皇上可否先聽臣妾把話說完。”待得胤禛點頭後，她道：“臣妾活到現在，向來冇有上過疆場，也冇有見過幾十萬人廝殺的場麵，更不要說成片成片的屍身。若說不怕，那就是欺君之罪。但是……”她減輕了語氣，“再怕，臣妾也會陪在皇上身邊，因為臣妾說過，此生要與皇上同生共死。”

胤禛冇有說話，隻是將下巴扣在淩若的肩上，好久方纔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胤禛被她說的笑了起來，輕颳著淩若筆挺的鼻梁道：“照這麼說，朕如果輸了，難道大大孤負了你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