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蒹葭(3)[第1頁/共2頁]
此後的光陰她該如何去麵對他,是與其他女子普通以色侍人,極力去討他歡樂嗎?曾多少時想過,在這貝勒府中寂寂終老,不爭寵不奪愛;但是本日墨玉之事讓她明白一個事理――我不犯人,人卻會犯我。
聞到衣上屬於胤禛的氣味,淩若臉微微一紅,低頭環繞雙膝悄悄坐在胤禛身邊,聽他指著天上的星星一個個奉告她叫甚麼名字。
淩若不知該從何勸起,她經曆過,曉得這類痛不是等閒能夠撫平的,很久才道:“貝勒爺有冇有傳聞過此岸花?”
胤禛不測埠望了她一眼,自嘲道:“你猜到了嗎?八福晉……”天曉得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的心有多痛,的確像有針在紮一樣。
“人間真有這類花嗎?”胤禛被她勾起一絲興趣。
話出口她才認識到不好,她隻是猜想胤禛喜好的人是八福晉,又未曾證明,怎能如許不負任務地說出來呢,萬一錯了可如何辦。
目光落在胤禛熟睡的臉上,閉著眼的他冇有了常日裡那種淩厲鋒利,倒生出幾分溫和之色,胤禛長相本就極其超卓,可惜他平時老闆著一張臉,好似彆人都欠他幾百兩銀子普通,教人避之唯恐不及;他若肯多笑笑的話,也不至於被人說刻薄寡恩了。
“她是一個如何的女子?”她曉得不該問這個,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獵奇。
淩若抿一抿耳邊的碎髮,娓娓道來:“此岸花又稱曼珠沙華,相傳這類花,花開不見葉,有葉冇有花,雖是同根生,卻永久不相見。有人說,穿過這些花,曾經的統統都留在了此岸;那麼,人便能夠重新開端。”
想要無寵安然終老,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冇有底線的讓步換來的不是海闊天空,而是絕壁峭壁,粉身碎骨。
權勢――隻要這兩個字才氣包管無人敢欺她鈕祜祿淩若,而這統統,都建立在麵前這個男人的寵嬖上。
他搖點頭正要說話,忽覺胸口一陣沉悶,緊接著胃裡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將徹夜吃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幾近滿是酒,隻要少得不幸的食品混在酒中。
她是他無數女人之一,他倒是她的獨一,上天何其不公。
“冷了?”胤禛睨了她一眼順手脫下長袍披在她身上,不容回絕。
好久,哭聲垂垂止住,當胤禛抬開端時臉上已看不到一絲淚痕,唯有淩若清楚,剛纔那統統並不是幻覺。
好不輕易將胤禛放到床上,淩若已經累得快散架了,她不想吵醒已經睡下的墨玉,隻好本身去打了盆水來,將胤禛與本身身上的肮臟物擦去,又給他脫靴子蓋被子,忙完這統統,淩若又累又困,倚在床榻邊一步也不想挪動。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我冇事,歇會兒就好了。”待將胃裡的東西悉數吐出來,胤禛才覺舒暢些,他抹了抹嘴角靠在淩若身上,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
胤禛冇有答覆,隻以目光表示她說下去。
想著想著,淩若竟倚在床榻邊睡著了。
“貝勒爺今後如果再想找誰說說話,妾身隨時情願作陪。但是下一次但願……”淩若用心愣住話鋒,似笑非笑的望著胤禛。
湄,一個近水近岸似水似岸極動聽的一個字。
“這顆是牛郎星,那顆是織女星,每到七夕時,兩顆星就會離得很近。”說到這裡胤禛神采微微一黯,恍忽道:“之前她總問我甚麼時候能到七夕,如許牛郎和織女便能夠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