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金穀宴會[第1頁/共4頁]
樂寧朦又道:“還是將我那件白袍拿來吧,另有皂靴!”
“女郎,你終究好些了……”隻說一句,便叫她心中一熱,禁不住熱淚盈眶,待得樂寧朦回過甚來看她時,她又伏首一拜,哽咽道,“女郎對阿弦的大恩大德,阿弦此生便是拿了性命都無以回報!”
這麼一說,樂三娘才覺心對勁足的眉開眼笑了。
“昨夜?”一提到昨夜,阿弦便立即想到了阿誰載著白玉麵具的郎君,但為了女郎的清譽,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驀地間,腦海裡靈光一閃,她便答道,“女郎暈睡以後,主母便讓薑嫗去陳家將阿弦贖了返來,剛回府的時候,阿弦碰到了王郎君,王郎君對阿弦說了一句話,要阿弦轉告女郎。”
她這般思忖時,阿弦倒是答道:“王郎君說,若此生不能娶女郎為妻,便毫不會再碰女郎一分一毫,他還說,讓女郎……等他一年!”
石氏一聽,更是頭疼了:“開口!誰教你這麼唾罵姐姐的!”
就在阿弦這般想著的時候,耳畔秋風忽地送來一句:“朝飲蒼梧泉,夕棲碧海煙。寧知鸞鳳意,遠托椅桐前。”
阿弦取來了一件純青色的廣袖大氅,披到了樂寧朦的身上,問道:“女郎這是要去那裡麼?”
“是,女郎!”
心慌意亂的阿弦跑出室外之時,就見晨光之光的覆蓋之下,女郎一襲潔白的衫子,正立於秋色梧桐木下,她纖長而矗立的嬌軀便如那崖上青鬆,堅固不拔,不知為何,阿弦就這麼朝著她的身影望去,總感覺女郎便如那離了群的鳳凰,表麵高傲,內心卻藏著一種讓人揣摩不透的孤絕。
看到樂寧朦臉上那似笑非笑的冷諷神采,阿弦麵上的憂色也裉了去,不解道:“女郎為何不歡暢?嫁與報酬妻,不恰是女郎所願麼?何況還是琅琊王氏的王郎君……”
可即便是指責的語氣,她也聽得出來,便是為她好的,阿弦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說道:“女郎待我如此,阿弦又豈可出售女郎,做那狼心狗肺之人,如果那樣,阿弦此生知己何安?女郎,這輩子阿弦便是死,也毫不會做任何出售女郎之事的。”
“冇有,冇有,快走吧!再不走,可見不到你那位快意郎君了!”樂青鳳小聲的哄道。
她如此衝動,心中感激之情的確可用澎湃彭湃來描述,可樂寧朦臉上卻冇有多少神采,還是淡淡的看著她道:“我出去的時候,便已對你說過,如果主母叫你疇昔問話,你大能夠將我的事情全數奉告於她,不然,何致於斯?”
樂寧朦終究隻得在她塌前拜了一拜,含著眼淚拜彆,樂三娘便在她麵前冷嘲熱諷道:“嗬,想在祖母麵前佯裝儘孝道,以求能博得你在樂府中的職位吧!隻可惜啊,祖母連你是誰都忘了,樂寧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想從祖母這裡打主張,可真是用錯道了,現在樂家的中饋都是我母親籌劃的,她纔是這樂府中的主母,你這輩子永久都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女,是毫不成能入我樂家嫡派族譜的!”
阿弦雖不懂詩,聽了以後心中不自禁的也湧起一絲滄然之感,她驀地走到樂寧朦背後屈膝跪了下來。
轉眼,八月月朔的金穀宴會到了,這幾近是滿京洛士子們所期盼神馳的一日,這一日,石崇的金穀園中會堆積當世最為名譽清脆的士人名流,那些衣履貴族,名聲霍霍的文人雅士皆會會聚於此,飛觴對飲,清談交換,而赴此宴會的人成名的,或不成名的都有機遇在此留下膾炙人丁的詩篇。這對一些豪門士子來講便是來之不易的機遇,或許就能憑著一句話一篇詩文一舉成名,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