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美人局[第1頁/共3頁]
曾漁翻白眼:“你能走,你背得動承擔嗎,全要我背,我可不累慘,昨夜大雨,門路必定泥濘,很難走的,我也正想乘車養養腳力,路還長著呢——彆亂走,看到師姑和蜜斯要有規矩。”
“嚴婆婆,你這是甚麼話,你莫要欺人太過!”
那女尼惶恐失措,臉上淚珠未乾,嬌美如帶雨梨花,對曾漁道:“請公子回茶寮暫避一下,千萬不要出來。”冇等曾漁答話,又懇求那老嫗道:“嚴婆婆,你聽我說,我把那對金鐲子——”轉頭見曾漁站在一邊冇挪步,忙道:“曾公子,快回茶寮待一會,求你了。”
四喜不安道:“少爺,我的傷不礙事,我能走。”
曾漁固然一頭霧水,但也聽明白這姓嚴的老嫗是狐疑女尼與他有私交,這太冤枉人了吧,但現在不清楚這凶暴老嫗與女尼是何乾係,隻要忍耐解釋道:“這位婆婆,鄙人是去袁州趕考,昨rì趕路錯過了宿頭,這位師姑美意讓我主仆二人到茶寮歇了一夜,一早正要——”
披頭披髮、身形胖大的嚴婆婆呼呼喘氣,兩隻三角眼象釘子普通在曾漁身上剜來剜去,又去剜那女尼,聲音沙啞道:“真的是如許嗎,這墨客年青力壯,莫非就冇做點彆的甚麼?”
曾漁回身往茶寮走去,眉頭皺起,心想:“那rì在鉛江山口,我還提示三癡兄不要中了神仙跳、美人局的騙局,冇想到我曾九鯉也會落入這般窘境,這的確是孔夫子唸錯三字經、八十歲老孃倒繃了孩兒啊,莫非我真的看走眼了?”
約莫四更天的時候,電閃雷鳴,暴雨來了,在江南,端五前後常常有暴雨,江河會漲水,曾漁被雷雨驚醒,戶外電光刹時照徹茶寮小室:菱花窗格、梅斑紋的篾席、四方小茶桌、茶桌上兩層的茶洗、狀如臥瓜的茶壺、瑩白sè的茶盞……室內器物曆曆在目,彷彿一幅靜物畫,隻一瞬,靜物畫重歸暗中——
老嫗嘲笑道:“問你姨娘去,是她作出的醜事。”
這時約莫是亥末時分,四喜方纔睡了一小覺,jīng神頭還好,額頭膝蓋痛,一時睡不著,聽得屋外竹木蕭蕭,身畔少爺彷彿也冇睡著,便輕聲道:“少爺,颳風了,莫不要下雨?”趕路最怕下雨。
若說不是設局,那又是如何一回事,是他曾九鯉運氣實在太壞,一頭撞進彆人的費事堆裡了?
四喜從速起家接過燈籠,放在茶桌上,捧過葫蘆:“少爺,喝水。”
曾漁接過葫蘆,一口氣喝了半葫,長長舒了口氣,把葫蘆遞給四喜道:“有生以來喝過的最好喝的水。”
少女想必正在梳洗,臉上還掛著水漬,吵嘴清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脆聲道:“嚴婆婆,你一大早又說我娘甚麼好話!”
本來抽泣的女尼鎮靜起來,低聲懇求道:“嚴婆婆,你千萬不要胡說話啊,不要拖累這墨客,他還要去趕考呢。”
腳步聲響,一團燈籠光出去了,光暈中是曾漁的頭臉,聽得地板“嘎”的一聲,那是書笈放下了——
四喜囁嚅道:“這這豈不是華侈銀錢?”
可這個胖大凶暴的老嫗卻底子不聽曾漁解釋,嘎聲叫道:“陸妙想,老身受命在此看住你,毫不能讓彆的男人靠近你,你莫非不知!”
細思昨夜進入這院子的委曲和女尼等人的言談態度,卻又感覺不對,神仙跳、美人局都是主動勾引,哪有如許守株待兔的,那斑斕女尼和純稚少女也毫不象是要騙他的,他曾九鯉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即便是阿誰惡婦嚴婆婆也是峻厲回絕他入內,並且他行囊簡樸,較著是窮墨客,哪個不長眼的會設如許的局來欺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