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清平樂 - 第五章

第五章[第1頁/共4頁]

夏侯沛抬頭望著皇後弧度美好的下巴,問:“甚麼叫做有節?”

皇後見她似是有所得了,便問:“想明白了?”皇後眼中,十二郎再神異,到底是個沖弱,這有些繞的人際乾係,許是不好瞭解。

夏侯沛歪了歪腦袋:“還冇做,如何曉得結果?”

懂事靈巧的孩子老是令人垂憐,皇後將手放到她的小肩膀,語氣是淺顯的,目光是和順的:“阿孃每日都會來看你。”

李華恭敬地回道:“王業是個禦史,專愛在背後說人是非。”

作為儲君,如果召臣下問政,自可遣人去召,臣下莫敢不該,但要向學,便該以師道相待。你太子是儲君,忙於政務,騰不出空暇親身來,是道理當中的,崔遠道學為儒宗,士之表率,重禮重學,卻不致於不懂情麵。可你不親來,起碼也遣一東宮官以示慎重啊,怎可隨隨便便地打發個寺人就算了?求知必得有個求知的模樣,特彆你還是個儲君,恰是時候做出重士之姿,怎可如此草率?

夏侯沛童聲稚稚,跟著她,朗朗唸誦。

想到崔玄那張嘴,夏侯沛又笑起來,衝皇後眨了下眼睛,道:“說不得阿舅又要一語成讖。”讓旁人罵一句短折就罷了,讓崔玄那張嘴罵短折,的確就是靈驗的預言。

她站著,皇後席地坐著,夏侯沛纔將將到皇後下巴的高度。

開初,他隻覺得皇後殿下年青,不懂教兒。言語通俗,十二郎如何能懂?平常孩童,在這話都說倒黴索的稚齡,能這麼安溫馨靜地坐著,已是可貴。再聽下去,隻見十二郎不但言辭清楚,且句句問到點子上。想來不是全懂,也印在心上了。

任誰罵本身短折相都是不能忍的,也不怪王業膠葛,夏侯沛想著,不過這王業也委實多事,阿舅安閒那走路,不過是頭髮冇束起,走得又快了些,不管如何,也是自走自的,與他王業何乾?非得把人攔下來講教。就阿舅那脾氣,哪是肯虧損的。

皇後未曾養過孩子,但即便冇有對比,也知十二郎這一說即能記著,一釋便可貫穿的才氣非同平常。她並未傳揚,隻是將教誨十二郎之事從乳母手中接了過來。

此事草草告終,卻被人鼓吹出去,成了一則軼事。崔遠道不平的風骨由此名著海內。

夏侯沛一笑:“想來無事的。”

夏侯沛又問:“甚麼叫做有所為,有所不為?”

夏侯沛順口就問:“王業是何人?”

庭前綠竹猗猗,茂竹濤濤。

皇後照實與她道:“半月後便是先皇後週年祭,我要籌措祭奠之物。”

夏侯沛的外祖父崔遠道,居太學祭酒,更是聞名海內的高士。

有一則聞名天下的軼事。

皇後便安撫她:“學而時習之,方可不失不忘。”

長秋殿的屋簷下,皇後席地而坐,她身前擁著夏侯沛,雙臂輕攬著她,廣大的袍袖覆在夏侯沛小小的身軀。

“重華可知何物為竹?”將詩句教與夏侯沛,皇後便講解起來,她素手一指,將那一片茂茂修竹表示給她看,“這便是竹。”

秋霧漸漸散去,麵前腐敗起來。

這下,夏侯沛聽明白了,本來在阿孃之前,賢人另有一名皇後,太子便是那位皇後所出。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前人,夏侯沛再謹慎,再詳確,也缺了前人自有的敏感,全然未曾想到在之前是有另一名皇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