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崇華・黃昏[第1頁/共4頁]

雲川靠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藥，她茉白的臉上抿著一抹笑，昂首看著沐夜。“住的可還風俗？”

她走到沐夜的床邊，手裡還端著一個盤子，先作揖後道：“沐女人，我是崇華門下玄字輩的外室弟子，我叫玄玉。大師兄叮嚀，待女人沐浴換衣後，我來給您換藥。”

老頭似是被這長相奇特的蛇嚇到了，又連退了三四步。可那花蛇仍緊逼不放，遊著身子又像著老頭身前湊去。

“大師兄，這個是師祖爺爺剛送過來的，叫我務必看著你吃下去。剛纔掌門師父送來那碗先放放吧，師祖這個纔是重頭。”

沐夜聽到了白泥的名字，心中有些震驚，不作聲的點了下頭，接著將那碗燙口的藥灌入了腹中。

老頭緩緩轉過甚，驚奇的目光看著身邊的沐夜。那老頭年紀雖大，可直立起來還是比沐夜高了半頭，他切磋的目光凝著沐夜看了一會兒，捋了捋白鬚，明朗的聲音回道：

玄玉看到沐夜手中的藥盤時，想起內裡另有一碗剛煎好的藥，因而從速端出來，說道：“這是大師兄叮嚀煎的藥，女人趁熱喝下吧。”

那是一個老頭，看上去起碼也要九十歲了，白髮白鬚白眉，身材倒是結實，雖有些發怵卻也站的穩，他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並不是崇華弟子的袍服。老頭頸後拴著一個草編的大簷帽，手裡還提著個小竹籃，籃子裡除了香燭另有些新奇的雜草。就在老頭的身前有一隻黃底綠花的毒蛇，那蛇揚著獠牙，腦袋直對著老頭，嘴裡還突突地噴著小細舌。

沐夜緩點了下頭：“嗯，感謝。”

沐夜伸手推開床榻邊的一扇窗戶，院子裡陽光恰好，床邊是伸手可及的一棵棕樹，那樹的樹乾乾又粗又壯，樹葉廣大的像一把把葵扇，將窗前遮成一片陰涼。院子裡東西各有一座假山，中間一條溪流相連，花草遍園，多而不雜，渾然有序，叫人看了不由神馳彷彿置出身外桃源當中。

玄玉一愣，認識到她口中所說的雲川恰是大師兄，接著輕聲回道：“掌門和三位師叔親身去看了大師兄的傷，有他們幾位在，應當是無礙的，這會兒，大師兄應當是歇下了。”

…… ……

“這邊的人如何稱呼我也不曉得。”沐夜想了想，又道：“這草隻發展在墳邊，並且要上了年份的墳場裡才氣見到，這草的葉子醫治內傷有奇效。隻是很多人不曉得，見它長在墓邊，便作雜草拔了去。”沐夜說著，目光又轉去了身邊的一個石碑上，眼中儘是溫和。

沐夜走著，指尖滑過一座座石碑，冰冷的觸感一起滑進她心底。當她走進墓園深處，沐夜撫著一塊烏黑透亮的石碑，輕道：“有人將你們打理的很好。”

這是江湖上傳播已久的一段民謠，百年間，兵器譜上的排名換了又換，正道黑道中的門派也是時盛時衰，隻要歌謠中最後一句提及的崇華派，百年當中，他武林至尊的職位從未被擺盪。

沐夜感覺，這是她師父這輩子能給出的最大以及最高程度的歌頌了。

“莫不是要逼我破戒？”老頭皺著斑白的眉頭，一麵說著，一麵緩緩抬起了手掌。

“多謝女人脫手相救。”

太陽開端西斜，天氣還是亮的，沐夜站在院子裡，除了本身住的那間屋子，南麵和北麵兩間屋子的門都關著，沐夜又凝著那南麵的屋子看了一會兒，轉回身，走向了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