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街惡鬥[第3頁/共4頁]

辛三爺久經戰陣，處變不驚，側步晃身避開這快如蛇噬的一啄，卻見白世安眼中凶光暴閃，右手摺扇忽的挑刺，自下而上，在空中劃出一道半月形的金色鋒芒，撩向辛三爺小腹，扇麵前緣模糊有森冷寒光透出，鮮明竟是一件奇門兵器。

呯的一聲巨響，勁氣交擊，金屑紛飛，騰起一層金色塵煙，廣大的扇麵熟出一種奇特的扭動波紋，將幾不成當的威猛拳勁堪堪化解。

另一人約莫是本地人，雖亦不敢大聲，卻不甚怕，道：咱百柳鎮也不是好欺負的，瞥見那位了嗎，那是百威武館的館主辛三爺，鐵骨錚錚的豪傑，人送外號狩山虎的便是。

人生活著，那裡不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這一世不過是更實際、更殘暴罷了，自甘強大，聽天由命，還是自強不息，向天爭命！

白世安早已被那奪人肝膽的肝火和劈麵而來的殺意所懾，渾身的驕狂暴虐消逝得無影無蹤。手中揮動摺扇抵擋，腳步踉蹌，倉惶後退。

不等辛三爺搭話，身後一個隻穿了土布褡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黑臉少年大聲介麵道：既是這麼大的福分，乾嗎不讓你媽、你妹一起去給你家公子騎！

鎮中東西兩條長街，酒樓、堆棧、青樓、茶社、買賣商店一應俱全。

說話間，牴觸已然進級，

李昱卻清楚看到辛三爺在短棒下落前一瞬，側身上步，搶在短棒落下之前，率先出腳將刀條臉蹬得直飛出去，當真如猛虎出閘般迅捷威猛。

辛三爺一刀在手，氣勢驀地再度爬升，奪然披收回猛虎激憤般的懾人威勢，

一方為首者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人，高坐在一匹銀鬃駿馬之上，一身富麗惹眼的銀絲滾雲袍，頭戴鎏金文錦冠，中嵌美玉，熠熠生光，這身行頭怕是就要代價百金。

眼看這惡人已無路可逃，卻見他反手一拍額頭，頭頂鎏金文錦冠正中鑲嵌的美玉中俄然收回一道青金混色靈光，在他麵前構成一道奇特的光幕。長刀砍在此中，彷彿墮入一種極黏稠的物質中，極速緩了下來，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將這必殺的一刀托住。

忽聽火線傳來喧鬨驚叫聲，李昱順著聲音望去，一座三層大酒樓前，兩夥人馬正在對峙。

白世安退出兩丈以外，閒逛痠痛的手腕，心中初次生出悔意，惹上了不該惹的勁敵。

目睹避無可避，倉促之間，隻得右手一翻，金色扇麵“呼”的伸開，橫擋在麵前。

最震驚他的還是白世安表示出的驕橫張狂、肆無顧忌，視殺人如兒戲的態度。這類弱肉強食、毫無保障的社會次序，讓他警省，亦驚駭，。

長刀斜指白世安，怒喝道：卑鄙小人，吃某一刀。

回到穀中，李昱呆坐在雲床上，百柳鎮產生的血腥一幕給他極大震驚，讓他沉思自省，將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下去。

世人正順著他手指看向那刀條臉，不料白世安話說到一半，右腳為軸，身形猛地一轉，如狸貓捕鼠般撲向辛三爺，左手一籠，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處，如啄如信，直叨辛三爺右眼，這一手大出在場人不測，世人本覺得他要實際一番，本來不過是麻痹敵手、藉機偷襲罷了，公然不負陰狠暴虐之名。

作為間隔青硯穀比來的鎮子，百柳鎮古樸而不失繁華，毗臨蒼堯山，小清河如一條淺碧色的玉帶繞鎮而過，河堤上不知何人在不知多少年前種下了足足百棵高大富強的古柳，加上逐代繁衍，每到夏季，翠色成幕，蔚為壯觀，百柳鎮亦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