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侯小葉子（四十八）[第1頁/共4頁]

貴妃打從外頭一起哭嚷著闖出去，喚一聲“陛下”，哭一聲“懷玉”，一群宮人與守門的小黃門拉也拉不住。

懷成便問：“此話怎講？莫非是……”

天子從早耗到晚，已是疲累不堪，被貴妃扯住搖擺哭鬨外加抖落暮年秘事，多年的苦衷也都被她說中，想起皇後，心不由得便是一陣痛，眼角鼻尖便有些發酸，將手中劍“咣”地一扔，歪坐在禦座上，與貴妃二人相對墮淚。

擺佈皆垂首，不敢答話。

天子嘲笑斥責：“你的好兒子！為了個倭人女子，竟不吝抗旨！都是你平日裡言行無狀，才教出來的如許的孝子！”

劉賢低聲笑道：“殿下存候心罷，老奴自會晤機行事，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頓了一頓，又低聲道：“陛下近些年輕易犯狐疑……二殿下剛纔看似幫著三殿下，實則……三殿下內心明白，陛下天然也聽得出，隻怕對二殿下也起了狐疑……這才當著殿下的麵偏幫他的。”

懷成攢眉沉吟，好久方道：“我本日竟犯了個大錯……於揣摩聖意上頭，我的確比不上他。”言罷，重重感喟，憂心不已。

懷玉垂首：“是。”

劉賢忙掩了嘴笑：“瞧殿下這話說的。嫡與長，這兩樣殿下都占全了……老奴隻是適應天意罷了，哪敢以此居功？隻求將來能跟在殿下襬布，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如此，便是老奴祖上積善了。”

劉賢笑道：“殿下忘了？他家裡還藏著個倭女子哪。隻如果倭人，陛下無有不討厭的，討厭便討厭了，那裡另有厚此薄彼的事理？隻要這個倭女子在，他討不了好去！殿下請想：他會老誠懇實地與那倭女子就此斷了麼？剛纔那八木風雅才隻問了一句，他馬上便認下了，竟然連一句都冇有回嘴，殿下可曉得是為何？”

劉賢嘲笑：“恰是，陛下討厭倭人，但因為人家此番前來朝貢，在明麵上不但不好發難，還要對其恩禮有加……而三殿下當著倭人使臣的麵口吐大言，那一番要睡人家公主皇後，要取人家朝中要員項上人頭的傲慢之態可不正合了陛下的心！陛下對倭人可謂是深惡痛絕，但不便發難，而三殿下適時將他們如此熱誠一番，豈不稱心！”

貴妃本來說話就直，一旦發了急，更是不管不顧，這一番哭訴下來，如果不曉得的人，還覺得她與三皇子在宮內過的都是衣不蔽體、食不充饑的日子。

懷玉重又起家，立於天子身側。天子默了一默，問：“你可還記得你小皇叔是甚麼年紀走的？又是如何走的？”

天子又道：“權中納言，應是文官……不知將來能夠幫得上三郎。”

才走了兩步，聽得懷玉在身後緩緩道：“臣極刑，求陛降落罪。”

懷玉叩首，將說過的話重又說了一遍：“她母親乃是漢人，她生於餘姚，善於餘姚，是以，她並非倭女子，而是我漢人；即便她是倭人，一個女子罷了，又能如何？陛下如果不喜，臣便不接她進府，此生都叫她青柳衚衕內居住便可。另，臣為她認親，隻是怕她出身卑賤，進府後為人所看輕。而褚良宴已位極人臣，再無所圖，所為者，不過是因為膝下空虛，認下一女以慰老懷，聊解膝下蕭瑟之歎罷了。請陛下明鑒！”

本來這一群孩子各有斬獲，不過半日，便打了一小堆的野兔子野雞，因而在林子裡生火烤這些野物吃，正興高采烈地烤著，不知哪個俄然說了一句：“如果能去河裡捉些魚來吃才喝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