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侯小葉子(五十六)[第2頁/共4頁]
“是。他為罪臣所用,跟著呼提拉亦是罪臣的授意。待見到罪臣領兵前去後,自會將呼提拉的項上人頭拱手奉上。但罪臣若不露麵,他卻不會脫手。”微淺笑了一笑,“臣德行有虧,自知有罪。陛下若覺獲咎臣不堪重用,可另派彆人前去交戰,也可禦駕親征。一邊是侯家萬裡國土,軍士疆民的性命與國帑民財,一邊是國法家法,法統品德。統統,端看陛下如何棄取了。”
懷玉在去鎮守漠北的那幾年裡,與鮮卑族早也打,晚也打,月月打,年年打,大戰小戰幾近未有停歇過。實在他的兵力並不算多,也就兩萬來人,但與鮮卑一族作戰時,卻能十戰九勝,乃至於厥後鮮卑人一傳聞他的名字便頭疼不已,常常不戰而逃。
她纔要走開,卻被天子從身後一把拉住。天子拉著她的手道:“朕給過他機遇,他卻並不放在眼裡,朕尚且活著,他便敢如此,他這是要逼死朕……”將貴妃拉返來,流著淚道,“朕隻怕就在這一段光陰了……等朕殯天後,你若要去那邊便去罷,朕曉得你受了一輩子的委曲,內心有怨氣。”
懷玉並不否定,隻答道:“是罪臣的一個表哥。”
天子天然也看到了他麵上一閃而過的羞赧之色,悄悄咬了咬牙,環顧身前背後,竟然冇能找到能使這亂臣賊子受創的順手之物,想要打他耳光,身上卻又冇甚麼力量,隻得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以示他的話實則是天大的笑話。
天子前兩日才與褚良宴說過這句話,轉眼之間便被這孝子原封不動、一字很多地還了返來,隻氣得麵白如紙,毫無一絲赤色,生恐又吐血,忙拿了巾帕堵在嘴唇上。半響,方纔說道:“朕生養的孽障太少,你早前若將阿章殺了,或是叫你那姬妾喝下那一碗藥,也省你破鈔這很多心機與周折!”
“本來你早早便起了這心機,你當年留下這一手時,太子當然身子弱些,卻……賊子野心!其心可誅!”天子歪在榻上喘一陣,咳幾聲,待長舒了一口氣,方問,“那姓烏孫的是你甚麼人?”
天子嘲笑:“呼提拉部下數千鐵騎皆是精銳,此番來勢洶洶,屆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若僅僅是呼提拉也就算了,這回有你的翅膀親信乃嫡親戚裡應外合……鐵蹄踏處,軍士馬革裹屍,百姓家破人亡,另要破鈔很多國帑民財,更有甚者,更有甚者……”闔上雙目,不忍也不敢再說上麵的話。
懷玉淩晨被押送出京,至晚方走了二百裡地。天子派出去的人馬不過一個多時候便追上了他,將他帶回宮內。
天子眯起暗淡眼眸:“……你那姓烏孫的表哥?”
當時,天子已不能起家,隻在榻上歪著,聽得有人說“罪臣恭請陛下聖安”時,方纔漸漸睜眼,一身布衣的懷玉已跪在榻前,天子把手中的加急軍報往他臉上猛地一擲:“逆臣賊子!你做下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