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侯小葉子（六十一）[第3頁/共4頁]

雲娘駭了一大跳，驚道：“貴妃又不是旁人，是我們殿下的生母，你們這般做，倒是不大好罷？”

拉著雲娘便要出去看，丁火灶瞥見，從速上來禁止：“女人快些回屋子去，我替你瞧瞧，黑燈瞎火的，女人還是莫要出去的好。”

妹史急的要哭，不住地向雲娘招手，雲娘心中驚奇不已，不解她是何意。正自大視之時，忽見車窗的簾幕被掀起一角，貴妃從車窗裡暴露了一張臉。貴妃的麵龐雖看不甚清，但是一張口，跟了她十來年的雲娘便聽出不對來：“小雲兒，你過來，我有要緊事要同你說。”聲音沙啞不堪，有氣有力。

青葉點頭稱好。雲娘自回了配房去找金銀花，左找又找冇找著，自言自語道：“怪事，明顯另有的，被我收到那裡去了。”正在奇特，忽聽得衚衕口有一聲貓叫，玉官已被抱回到家裡來養了，莫不是青官罷。

青葉問：“甚麼體例？”

雲娘將燭台端近了些，左瞧右瞧，又撩起她身上衣裳，前胸後背都看了一看，道：“不像是疹子，如果疹子，身上也要長出來的。”有些不放心，便又問，“你小時候可發過疹子了？如果發過，便不會再發二遍了。”

雲娘身不由己地回身疇昔，衚衕口的那些人要攔她，她道：“我疇昔同娘娘說一句話便返來。”

青葉也聞聲了，將手裡的銅鏡一扔，跑出來，喜道：“但是我青官返來了？”

小內侍答：“戍時將過。”

青葉未聽清，又問了一遍：“甚麼花骨朵兒能就著水喝到肚子裡？”

天子心生歡樂，漸漸起了身，攜了皇後的手，出了寢殿，到得殿門口時，見容長一手執拂塵，垂首站在門內冷靜想著苦衷，及至走近一看，卻本來是在打盹。天子心生感慨，與皇後道：“他也老了。他與劉賢都是跟了吾一輩子的人，隻因他性子刻薄，向來與報酬善，到頭來，與劉賢的境遇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天子不承諾，容長一告了一聲罪，伸手摸了摸天子交叉放於胸前的一雙手。

天子的一雙手，已然涼透了。

雲娘點頭：“這倒不是。是他十來歲的時候，有一年在禦花圃裡的一個池子裡頭撈魚，一個踩空，竟然落了水。他當時還不會遊水，在水裡頭撲騰了一陣子，被人救上來後，他隻是乾嘔個不住。陛下罰他跪時他也乾嘔，娘娘說落他時他也乾嘔，娘娘不放心，請了太醫過來看，太醫問他為何要嘔，他一麵作嘔，一麵悻悻道：下回再也不去那邊撈魚了，水裡頭有蛤*蟆骨朵兒，在水裡撲騰時嗆了水，不謹慎喝下去好幾口，有大也有小。”

雲娘天然曉得不能多管閒事，可如果看到貴妃卻連一聲安也不上去請卻與禮分歧，遂道：“是貴妃娘娘……”

丁火灶不依，擋在她前麵不準她出去。因他做事安妥，有眼色，囉嗦的功力也是青出於藍，一張嘴比他師父夏西南還要碎上幾分，是以夏西南便放心腸跟著懷玉去了漠北，將照顧這青柳衚衕的差事交給他了。他頭一回當此重擔，天然經心極力，從早囉嗦到晚，饒是青葉喜好有人管著，也有幾分嫌棄他，他卻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