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侯懷玉(一)[第2頁/共4頁]
然,並不解恨,又滅其妻族。趙姓一族也被展轉連累了出來,凡其族人幾近斬儘撲滅。
他卻扭過甚去,不再說話,冷靜地把那一隻形似枕頭,身形瘦長,小巧文雅,因此被人戲稱為美人粽的醬油鮮肉粽置於有艾葉靈符紋飾的盤中,伶仃留在一旁。安排好久,不時地看上一眼,終究還是取過來,一口一口地將那業已涼透的粽子吃光了。
懷玉舉箸一一咀嚼,待嚐到一個鹹味的醬油鮮肉粽時,俄然回身對一旁服侍的夏西南悄悄說了一句:“這是她愛的味道。”
文海處境不妙,遭裡外夾攻,此番公然就生了病。趙獻崇心內委曲,麵上無光,便再也坐不下去了,遂捧著死去的宗子的一身血衣及身上拔下來的幾支帶血箭矢去找人哭訴。
夏西南正要支吾疇昔,忽聽得他說:“留著罷,今後隻怕還要多。”夏西南應了一聲,俄然感覺鼻尖發癢,趁他不備時,悄悄轉過臉去,在肩頭上蹭了一蹭。
是年四月,懷玉稱帝改元,生母烏孫氏尊為太後,仍居於長樂宮,而正妻文海卻冊為貴妃,任是百僚拜表奏請立妃為後,他卻一概置之不睬,不肯立後。
中午,朝會罷,宮中大張筵席,賜宴臣僚,懷玉飲菖蒲酒,賞臣僚喝雄黃酒。兩壺菖蒲酒不知不覺間飲儘,眉頭就垂垂地伸展了開來,麵上也現出些許的笑意出來。
實在太後的處境比文海也好不了多少,但她堅信神佛,內心多少有個依托,文海成日抽泣,她則從早到晚燒香禮佛。
夏西南想問他清算這偏僻宮室有甚麼用處,但是還是管住了本身的嘴,一句話也未問。
夏西南趁他淨手時,偷偷瞄了瞄他從宮外帶返來一隻小小的布包,布包紮得緊實,看上去有些分量,隻是看不清裡頭裝了些甚麼。他淨妙手,避開夏西南等人,將那布包盛放到一隻檀木匣子裡,珍而重之地藏了起來。
夏西南未能明白過來,問了一聲:“何人愛吃?”
他在燈下又看了半夜的奏摺,凡是看到有皇儲、國本、秀女等字樣的摺子,便要蹙眉活力,常常看也不看,抓起來就往中間胡擲亂丟。夏西南一麵悄悄感喟,一麵跟在前麵撿,也還是冇有說甚麼。
他望著從宮牆內探出來的幾枝結了很多毛桃的桃枝怔忪入迷好久,夏西南狐疑他睡著時,他卻俄然開口道:“這個處所清淨,她必然喜好的。”
直至深夜,夏西南勸他早些入眠,他扭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緩緩闔上雙目,內心不知想些甚麼。半響,俄然展開眼,說了一聲:“備馬,出宮。”
四月下旬,懷玉班師返來,褚良宴率眾朝臣,趙獻崇帶領兩個兒子及身披麻布服,頭上戴白的阿章於城門外跪迎懷玉進城。遠遠地瞥見懷玉策馬率雄師而來時,趙獻崇涕淚交換,與褚良宴等人五體投地,口中高呼:“臣等已恭候多時,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夏西南才一見到他,不由得嚇了一跳。他一身月白衣衫上感染了點點汙跡,一雙靴子更是泥濘不堪,臟的不成模樣,也不曉得去那裡做了甚麼。
然,也就歡暢了三五日罷了。因為立後好久,天子連皇後的宮室大門都未踏進過。皇後自入宮後,也僅在行冊立禮的那一日才見著了天子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