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褚青葉(二十四)[第1頁/共3頁]
懷玉坐在書房內,他的書案上放著那碗豬骨麵並幾個小菜,麪條彷彿一口也未動過。她走到他書案前麵,問道:“喚我何事?”
懷玉直直地看著青葉的眼睛,向番長生揮手道:“曉得了,你下去罷。”
夏西南果然拉著她的兩個胳膊往外拖,還未拖到書房門口,她口中“嚶”地一聲,好不輕易活轉了過來。
東昇用劍去挑葫蘆瓢,劍還未伸到水缸上方,俄然間從水缸裡“嘩啦”一聲猛地跳出一個水淋淋的人來。世人齊聲驚呼,隨即一擁而上,水鬼也似的結月潤偶然應戰,脫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招數,逼退一眾侍衛後,瞅個空子,一躍跳上房頂。東昇揮手,幾支箭弩直直釘入他的脊背與大腿上,他口中慘呼一聲,身形滯了一滯,拔腿飛逃而去,一堆侍衛天然呼啦啦地跟在前麵去追逐。
夏西南還要再勸她一句,懷玉淺笑,抬手製止夏西南,對剛纔回話的侍衛道:“東昇,你去灶房裡給她舀些水來。”
青葉從懷中摸出那日從他那邊收下的瓷瓶並這瓷碗一起遞給他,嘲笑道:“你若不信,何不親身塗,或是親身嚐嚐味道看?”
青葉搖手道:“不消,我這是老弊端,隻要喝些涼水便能好。”
仆人打扮的結月潤已曉得事情敗露,早已拔出倭刀,逼退一波靠近的侍衛,嘴裡狂亂叫喚,世人聽不懂他說的倭語,隻曉得他叫喚聲甚是凶暴,像是仇恨至極。一時候,院內乒乒乓乓,想必打鬥得甚是狠惡,不時有人厲聲慘叫。
癱在書房門內無人管的青葉此時揉著胸口,輕荏弱弱地與夏西南道:“煩請你去舀些涼水給我喝,胸口難過得很。”
青葉一怔,佩服道:“不愧是倭寇頭子。心機之深,無人可比,怪道那小我如此看重你。”遂接過紙包,謹慎翼翼地翻開來,裡頭是些許紅色粉末,跟她那日收到的瓷瓶裡的粉末普通無二。她便當著仆人的麵,用小指蘸了少量,謹慎地在碗口四周均勻地又塗了一圈上去。
到此時,他方纔冷冷開口說話:“對於徹夜之事,你可有話要對我說?你到底是甚麼來源,本身都誠懇招了罷。休要讓我對你用刑。”
青葉便像使小性子的孩童般固執:“不消,我隻要涼水。”
喚做東昇的侍衛點頭,回身出去,到灶房門口,卻漸漸抽出腰間的長劍來,灶房裡的水缸又深又大,眼下滿滿的一缸水,水麵上飄著個舀水用的葫蘆瓢。水麵似有波紋,葫蘆瓢也隨之微不成見地悄悄顛簸。
番長生回身退下,懷玉尚未開口說話,便見青葉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往地上咕咚一倒。她倒得甚是奇妙,先是屁股著地,胳膊肘再往地上一撐,直比及肩膀也碰到空中今後,腦袋這才往地上悄悄一擱。
夏西南扭頭咳嗽一聲,道:“差不離啦,一步之遙!褚女人!”
這頎長滑涼之物像是馬鞭的手柄,為牛皮所製,有股淡淡的汗腥氣,想來是他經年所用之物。
夏西南看了看懷玉的神采,又犯了憐香惜玉的弊端,同她說道:“生水那裡能喝?等下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
那人蹲在她麵前不言不語,她卻曉得,他定是眯縫著眼睛正在細細地打量著自家,麵上必定還掛著冷冷的笑。冷不丁地,她的臉頰被一個頎長滑涼之物抬起,她驀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