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褚青葉（三十）[第1頁/共3頁]

甘仔張大了嘴縱情哭喊：“我爹早把我三表姨給拋棄啦！他這趟返來是要拐我表姐！我求他回家看看我娘，他拿劍要殺我！嗚嗚嗚！”

青葉“哦”了一聲，又往背麵縮了縮。

那一家人齊齊打了個暗鬥。小娃娃的娘便從袖筒裡摸出一個荷包，塞到黃神仙的手中，殷切道:“少不得要黃神仙操心費心了！如果能瞧好我們兒子。我們必不會健忘大仙的恩典。”

滿仔娘沉吟道：“是了，是了。你是在那條路的路口衝撞到人家了。你不曉得，跟著你家娃娃的是個老不死的老惡鬼，這惡鬼壞得很，他托不了生，隻能一天到晚在那路口轉悠，時不時地便要作歹。”摸了摸小娃娃的腦袋，長長地感喟一聲，“阿誰老不死的，他一到晚間，便摸到你家來找你家小娃兒，他的臉看著凶暴不說，他還要手拿一跟戒尺，用力地敲打你家娃娃的腦袋，不準你家小娃兒睡著。這麼小的小我兒，被人敲打著腦袋，他疼得慌，想睡不能睡，卻又說不出來，你說他會不哭麼！”

滿仔轉了轉眸子子，道：“剛纔我娘把他召來了。你冇有看到麼？”

滿仔娘惡聲惡氣地擯除謾罵了好久，俄然間又換做一臉笑意，好言好語道：“你若聽我的話，放過這小娃娃，我便給你多燒些紙錢。雖不能使你早日托生，離了苦海，卻也能使你在地下的日子好過些。你道如何？不但是我，這小娃娃一家定然也感激不儘的。”言罷，兩眼死死地盯著小娃娃，等著那鬼作答。世人天然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滿仔：“我實在也都會，隻是不如我娘諳練罷了。要不此後我來做這大仙，你儘管給我做幫手就成。名號我都想好了，我叫做黃大仙，你叫做黃半仙。”

甘仔人不大，力量卻不小，又如同螞蝗一樣死死纏繞著他不肯罷休。東昇甩不開他，急出了一身的汗，見青葉的身影在人群中三晃兩晃，眼看著走遠了。東昇急得去拔腰間的長劍，甘仔從速騰開手去抓他的劍柄，扭了頭四下裡哭喊：“爹呀爹！你看看我呀！我是你兒子甘仔呀！”

小娃娃的娘道：“約莫是一個月前。”

滿仔娘伸手接下荷包，笑道：“好說。”往小娃娃身後狠狠地剜了一眼，彷彿小娃娃的身後跟著甚麼人似的。小娃娃的娘不敢看本身的身後，隻嚇得要哭。

滿仔他娘黃神仙吊著眼睛，不見眸子，隻見眼白，掐著兩根手指頭沉吟道：“這個老東西道行深得很……倒要費我很多的神……”

青葉恐怕又放走人家的靈魂，便悄悄地翻開一條極細的門縫，從門縫裡閃身入內，再極快地將院門關好。滿仔給她搬了個小板凳，讓她也坐下看熱烈，他則跑回屋子裡去，將他娘藏在床頭的零嘴點心都找了出來，塞到青葉手裡，看著她拈起放入口中吃了，這才低聲道：“眼下天氣還早，要比及入夜透後才氣去。”

青葉：“滾。”

這回是一家長幼幾口人抱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黑肥大娃娃，小娃娃睡得正苦澀。滿仔娘問：“那裡不對？”

東昇前不久有幸見地過甘仔那足以迷倒天下眾生的撒潑之風采，是以對他抱有天大的戒心，目睹得如此，心下更是驚奇不定，不曉得這二人葫蘆裡賣的甚麼藥，是以不錯眼地盯著青葉，恐怕將她看丟了。三人一起來到街上人多熱烈處，青葉俄然一個閃身，擠入人群裡去了，東昇從速追疇昔，口中喊：“褚女人！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