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侯小葉子（十二）[第2頁/共3頁]

太子滿心的歡樂，懷成悄悄嘲笑，心道太子真是病胡塗了，卻忘了三郎是多麼樣的心腸。天子也是，於兒子的婚事上頭未免過分自大了些，也不想想先頭的林家慧兒的了局。

懷玉道：“是。大哥已能進些飲食了，精力較之前兩日好了很多。”

待眾官散儘後，懷玉纔要走，麵前卻來了一個鬚髮皆白的大哥文官，倒是林靜直。林靜直躬身施禮，恭敬道：“恭喜殿下，道賀殿下。”

懷玉此番立了大功，部下部將均有封賞，而其生母烏孫氏早前於八月頭上便晉了貴妃。天子後宮空虛，皇後已甍，妃嬪僅寥寥三五人罷了，烏孫貴妃便是後宮中位分最為高貴之人了；懷玉身為皇子，也是高貴獲得了頂，已是升無可升，此番僅得了些金銀奴婢地步莊子等犒賞本也在預感當中。

次日，天還未亮時，懷玉起家要去上朝。他從床上坐起時，青葉感覺冷，勾住他的腰不放，懷玉俯身親了親她的腦袋，重新躺下睡了。夏西南來催促，懷玉道：“把馬車換成馬算了，拖一會兒也無妨。”

這話傳到天子耳朵裡時，天子氣得痛罵混賬，摔了一地的東西，厥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太子本來也是慎重沉寂之人，何如病得太久，且有幾次都幾乎兒去見了閻王爺，膽量便嚇得愈來愈小，愈是病癒是怕死。太子妃也罷太醫宮人也罷，諸人雖不時勸他“且放寬解養著，總有一日能養好”，寬解話說儘，但麵上偶爾間透暴露來的哀思驚駭卻騙不了人。太子越聽那些欣喜之語便越是驚駭，是以聽了天子與衝元散人的那一番沖喜的說法後，便將這事當作拯救稻草般地給抓住了，聞言更加的歡樂：“恰是，趙獻崇一家乃是母妃堂弟，文海也算是我們的小表妹，她與二郎的王妃又是堂姐妹，真恰是親上加親了。”喘了一氣，又道，“文海還小的時候我也見過兩回，雖則性子跳脫了些，卻與三郎恰好相配。”

太子歪在床上，見二人出來，立時麵現憂色，拉著懷玉道：“三郎的婚事急了些，都是大哥拖累你……不過，這兩日我卻能極少的進一些飲食了……想來還是托了三郎的福。衝元散人的話看來也不成不信……”他說一氣，喘一氣，麵色青灰，僅顴骨上有兩團紅暈，兩眼下一團玄色，偏眼神亮得嚇人。

林靜直上前一把拽住懷玉衣袖，道：“本日乃是慧兒的忌辰，想來殿下是不會記著的罷？殿下東風對勁，喪事連連，不幸我的慧兒，不幸我的慧兒……”他此時眼淚鼻涕已順著臉頰落到胸前衣衿上，看著隻感覺狼狽不堪。

從東宮出來，懷玉與懷成分了手，去長樂宮給貴妃請了安，厥後又去與天子下了一盤棋。天子問：“去看過太子與你母親了？”

青葉負氣搶了床被褥披在身上，委委曲屈地跑到門口，倚著門看玉輪。因是快到月尾了，天上獨一一輪殘月，不美滿，也不亮，也冇有比七裡塘鎮的玉輪多出一朵花來，總之冇甚麼看頭就是。

散朝後，懷玉被一群文武官員圍住好一通恭維吹噓，因他與懷成說好待散朝後一同去東宮，懷成便負了手立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