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侯小葉子（二十九）[第1頁/共4頁]

王春樹笑道：“閨閣女子便是不懂這些也是理所當然。品階臨時不說，褚翁乃是德高望重之人……說的淺近些，朝中的官員，十有□□，見了他都要恭敬施禮，再喚一聲褚翁的。”

王春樹一聲長笑：“掌院大學士乃是從二品，上朝時乃是立於金鑾殿最前線的，在褚翁麵前，我一個七品編修算得了甚麼，我當年還是費經心機才投到他的門下做了弟子……”

青葉不語，漸漸飲茶。王春樹又道：“話說褚翁他已近花甲之年，卻未有一子半女，據聞他早些年也動過一些心機，想納一兩房姬妾，但一回兩回都被褚夫人給攪黃了，甚而有一回被褚夫人給抓破了臉，乃至於不得不裝病數日，冇法上朝……”

“天然是看三皇子結婚。今兒買賣不好，都跑去看熱烈去了。等下我關了門也疇昔看，帶你一起去，看完我們再一同返來。你不是住在街劈麵的衚衕內裡麼？”

青葉放下茶杯，往身上摸索了好久，把荷包子取出來，哆顫抖嗦地數了銀子出來給他。伴計又道：“女人另有個菜未上齊。”

青葉抓過茶杯，一口氣將微溫的茶水飲儘，斂了心神，才微淺笑道：“哦……你說的那些官員的品階，幾品幾品的，我都聽不懂，你說與我聽，算是對牛操琴了。”言罷，低低笑了幾聲。

青葉點頭，含混道：“……探親纔來的。”因早前還吃過這老闆娘的飛醋，是以便對人家多看了兩眼。老闆娘個頭中等，身材矯捷，走起路來柳腰款擺，彆提有多都雅了。但再往上看，麵龐卻不有些配不上身材，兩隻眼睛相距十萬八千裡，分得太開。塌鼻梁，嘴巴也太大，兩頰上另有幾粒斑點。活脫脫一個鯰魚精。但是這眼睛鼻子嘴巴湊在一起，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就算是鯰魚精，也是條撩人的鯰魚精，怪道懷玉說她美賽嫦娥。

青葉重又垂下頭：“掌院大學士……是你的頂頭下屬麼？他比你的品階要高？”

雲娘一片美意被她當作了驢肝肺，也著了惱，頓腳活力道：“你探聽的倒清楚！本日外頭冷，風也大，是怕你出去受了涼，上回從外頭返來，幾乎兒生了病的是誰？”見她不肯多話，執意要出去，隻得跟上前來。

王春樹兀自絮絮嘮叨：“這一名褚蜜斯長得美不說，父親是翰林院掌院大學士，又得嫡母歡心，將來也不曉得誰家後輩有幸……你想，高貴如三皇子，他的嶽丈趙大人也不過纔是個從五品的武官。”

青葉笑：“不就是結婚麼，有甚麼都雅。”

雲娘開初發笑了幾聲，厥後摸她額頭，沉吟道：“果然有些燙，莫要受了涼纔好。下回可不敢再跑出去亂逛了，再想吃那菜館裡的菜，我叫人去買返來便是。”給她用涼手巾子敷了敷額頭，喂她喝下些許溫水，夜裡起來看了幾次，幸虧無事。次日淩晨，竟然又精力了。

到了樓下，見外頭竟然落了雪，單獨站在街旁暗處，仰起臉，閉上眼睛，讓冰冷的雪花飄落於臉上頸窩裡，深吸了幾口氣，裹著風雪的冰寒氣味吸入胸腔，心頭的鎮靜才垂垂止住。

轉眼到了臘月初二。這一日，青葉睡至中午才爬起來，還是談笑，還是躲起來歎了兩口氣，飯也吃的未幾很多，跟平常一樣。待用罷飯，往身上加了一件衣裳，同雲娘說了一聲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