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恕人恕己[第2頁/共2頁]

“恰是,若不是梅之華貪慾無邊,李師妹也不會恨然離世。”中間一圓臉女子也鼓譟不定，覺得援助。其他女子更是七嘴八舌，爭相表述本身失卻同門之痛。

當下世人脫手，擇定一清幽之地覺得梅蒯二人安眠之所。待得祭掃結束，卻見有一紅梅一勁鬆比鄰而生，轉眼已稀有尺之高，風過枝葉幾次點頭似有稱謝之意。

初陽待要相謝，空中之人早已渺無聲氣，隻得朝其去處深施一禮乃至情意。

初陽正訝異此為何人，耳中又聽得其人說道：“恩仇已結，怨氣停歇，而梅之華亦可入土安眠。不須初陽你再多費力量，我自取出與你。”

話音剛落隻見寒潭水麵好像刀切，一分為二，而有一具冰棺緩緩升起，此中梅之華再無爭勝偏執之心，溫馨恬然風華絕世，想來蒯通初見時她便是這般模樣。如此甚好，若得泉下相聚也當不會錯認相互。

初陽此時方纔粲然一笑，擺手道：“韓師姐言重，何故至此，隻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年我落魄碎丹之時，隻怕心結遠勝於你，若不是彆人點醒隻怕真是大成有望。”

韓秋霜此言已非隻是詰責指責,更是近乎於謾罵，落入耳中有說不儘的怨毒與殺意。初陽至此反倒心平氣和，緩緩回身問道：“如果依韓師姐之言，梅師姐豈不是永墜寒潭,循環不能轉世不得？”

韓秋霜飛虹起劍，將心中痛恨心誹謗苦儘數化作寒霜宣泄而出，轉刹時地上已是霜凍一片，寒意逼人。中者隻覺五臟六腑俱化做冰石再無朝氣，而神智昏昏不知地點，唯留憤懣之情在心中吼怒不定。

初陽也不起火，似笑非笑地說道：“本來我在韓師姐心中已是這般不堪，落寞碎丹？有望大成？公然是言辭鋒利，難不成韓師姐這些年事隻在辯詞上多有長進？”

滿場恰是一團和藹，俄然有人於半空中讚道：“江初陽，果是名不虛傳，心存凡塵而不染凡塵，深重情義而不偏私誼，當世英才你為俊彥。”

韓秋霜麵龐雖猶有掙紮，但心中積怨已隨寒霜鋪地縱情傾瀉，仇恨之意又隨水流潺潺而去，此時心中唯留欣然悵惘：死去原是萬事空，便是耿耿於懷不肯捨去又能如何？伍子鞭墓，故交遠去；銜恨很久，傷人傷己。罷罷罷，莫如塵歸灰塵歸土，恩仇隨風散，是非埋土塚，各自安眠。

一言既出，眾皆無聲，有人悄悄檢驗，有人慾辯無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