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洪災[第2頁/共2頁]

輕靈劍意有成，心結情傷儘去，初陽不由得興趣大發：“當年潯州逆流而上直至渝城，不如此次我等乘船而下，順江去處，也好重新明白三峽異景，到處煙樹？”

“一時情深難於矜持，哭便哭了，笑便笑了，又何必介懷彆人目光？”英娘笑著牽著初陽拜彆，也不忘再安撫幾句。

越二日，雨勢稍緩，躁動難安的村民披蓑戴笠各自出門：或直往堤壩去檢察，或遠行欲往潯州城中一探究竟。怎料天不從人意，兩處儘皆傳來凶信：堤壩久未補葺且為洪浪幾次拍打，竟然已有衰頹之意，若再不重新加固隻怕巨浪來襲之時，姚村便成大水橫流之勢。而通往潯州城中門路卻因暴雨腐蝕山石崩塌而不得通行，短時候姚村再難有訊息相通。

更有一官府差役踉蹌冒雨而來，不顧周身泥濘衣裳儘濕而昭告官府行文：江河上遊水勢暴漲恐有洪災之嫌，望各村嚴加防備，多加謹慎。自此民氣更加不定，鄉間模糊有棄村而走之言。姚自謙則因負擔裡正一職不時風來雨往，安撫民氣，然功效不知多少。

如此行行複停停，一起沉淪不捨，待到蒲月中幾人方纔將近潯州，怎料又被一場連綴大雨阻於城外姚村。初陽借住之所乃是村中裡正姚自謙家，魚米之鄉夙來富庶，衣食無憂則多禮佛通道好善樂施，故而雖是異村夫姚家也未曾稍有怠慢。

驚聞此等凶信，村民由惶惑難安設失主張而鴉雀無聲，然未幾時有哀號聲聲起，倒是幾家婦人一時有望而當場痛哭嚎啕。初陽心中惻然，正要上前一一扶起，卻聽有一粗胖婦人大聲罵道：“此時痛哭又有何用？怪道人說婦人頭髮長見地短。要我說來與其如此，不如各自歸家將飯菜備好以饗家中世人，或是搬離或是築堤皆是力量活。”

“五嬸說得極是，村中男丁很多莫非就任由堤壩被毀，故裡儘數為大水所淹？如果加固堤壩覺得自守一定不成行。”姚自謙也順勢鼓勵士氣。

由清幽山向北行未幾遠便是蓉城,行走其間初陽彷彿感覺光陰倒轉,是誰耐煩教誨於我深？是誰指導山川共我行？是誰品酒論道與我同？那和煦言辭彷彿猶在丞相祠前迴盪不去，那溫熱手掌彷彿仍在街巷間牽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