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南海群珠[第1頁/共3頁]

飛魚島草木富強更勝昔年,將舊時痛恨血仇悉數掩蔽,再無半點陳跡。鷗鳥無人擾亂,繁衍生息不斷,見有人登島撲棱棱飛起無數,迴旋半晌又各自落下並不驚駭。

初陽福禮回拜，脆聲道：“大叔厚意，敢不從命？”當下謙遜主報酬先，本身與英娘隨後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憶及南海初代守島將士，其艱苦豈是我等所能臆想？唯有筆墨小計，不至其功勞寂寂。

初陽深知此時決然否定必是難圓其詞，乾脆直言相告：“大叔不必惶恐，我等不過是偶爾習得微末神通可逐浪而行，非妖非仙亦非有所圖。周遊神州於此小停半晌，如有驚擾還請包涵。”

“此舉本自無法，祖業豈肯付與外人？”蒙文斌麵有微怒，沉聲答道。

紫府天下得此感念，海中頓有島嶼緩緩而出，大者如夷洲廣漠，小者暗伏水下偶現蹤跡，雖風波不休猶不改初誌。

初陽二人聞聲轉向，卻見一四旬男人手中以樹枝係得幾尾鮮魚，懷中擁著三兩椰果大步而來，其人麵相渾厚，膚色烏黑，身著短褐極顯精乾奪目。

屋後稀有分田土，蒔植有青菜多少，顯見有人常居於此。初陽英娘不免麵麵相覷，不知是進是退。定奪不決，身後卻突有人聲訝然相問道：“船歸瓊州未至，女人從何而來？茫茫南海無船不可莫非四周有舟船觸礁而冇？”

男人見狐做人言，大吃一驚，蹬蹬後退幾步，試問道：“妖？仙？抑或方外之人？來此所為何事？”

驀地回顧，初陽卻見飛魚島、與那島一線海中帆影點點，漁耕不休；屏息靜聽，初陽可辨聽出風聲偶爾攜來漁歌數聲，溫馨平和。一時候憾意儘去，些許失落又怎能掛懷？龍脈長存則東海之濱自當永固，見與不見已是無足掛齒。

“何出此言？但是外夷擾亂？”英娘久居朝堂，於外事亦有耳聞，故而一發中的。

茫茫滄海，橫無邊涯，水勢浩天，但島礁雖孤弱又豈肯相讓而任由其腐蝕不休？島礁如此，人又何異？雖孤身守島，其誌不移，雖單人獨騎又何異於孤島堅固？風波雖盛，外夷雖環伺不去，神州之族當如盤石不去。

“女人好見地，如何不是。呂宋土人企圖併吞此地，頻頻乘著無人看管而上島將泉水肮臟，企圖斷絕我祖輩遠航捕魚之道，其行可惱，其心可誅。故而瓊州、雷州一帶漁民合盟為誓，共守不去。”蒙文斌慷慨呈詞，更顯其人不凡。

確知禍首已去而來者無相害之心，群鳥逐步散去，唯留三四隻猶有戒心久久不去。初陽沿昔日路子行走，唯聽得波浪拍石聲、群鳥鷗呀聲，獨不見阿善出冇行跡，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島間風景大異於他處，草木亦然，隻見椰林片片高逾十丈差異於常，小狐自是嘖嘖稱奇；而中有矮木叢生，密密匝匝令人卻步。初陽英娘繞行好久卻突見有人行之跡，不免心生奇特之感，循跡而往，樹木掩映之下竟然有一極小古刹與數間茅舍悄但是立。

一狐難敵萬鳥，轉刹時攻守異勢，小狐本自沾沾自喜終是化作豕突狼奔，捧首鼠竄。初陽忍俊不住，英娘掩袖暗笑，唯留小狐滿腹哀傷於遠處驚呼高叫：“姊姊救我，姊姊救我。”

“樂極生悲，當知凡事過猶不及。恃強淩弱，卻難以一敵眾。小狐服膺之。”初陽欲要正色警告卻笑意難止，隻能竭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