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獨來獨回渡餘生（二）[第1頁/共6頁]

她複又一笑：“那我和雪珞的婚事，你想必也聽到了。”

扶雪珞卻不睬幾人的爭論，隻緊緊看了這個夢中女子的眉眼，還是那般和順地語聲道：“好。”

她彷彿一灘死水。

一層層撫開她頭髮，烏黑當中儘是灰白，他驚奇於本身竟不感覺肉痛。大抵這些年連痛覺都已經垂垂耗費了，他有些自嘲的想，他們是真正的同病相憐，活得辛苦，也不曉得為甚麼而活，總之不是為了本身。

沉默了很久，她的聲音彷彿是隨風送入他的耳朵：“‘我’隻是她忘不掉的痛苦與蝕心的證明，我存活獨一的目標就是為了複仇。比及有一天，連仇恨和痛苦都擺脫的那一天，大抵，我就再也冇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見蕭冷兒但笑不語，他又彌補一句：“我本來的心願並不是走這一條路。現在行錯，隻落空了另一條路的好風景，現在即使想從走一次，但你我哪來那很多餘暇。”

她垂首不語，兩人這番執手相看的恍若密意，看在旁人眼中，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洛煙然嘴唇咬得出血，方自悄悄回身，蕭冷兒卻如背後長了眼睛般已叫住她：“差點忘了，煙然與問心可另有一層親生兄妹的乾係。“

再過兩日，本來與蕭冷兒一同下山、半途卻繞道去了川內一趟的蕭泆然兄妹也已趕來。聞知那兩人婚期，蕭泆然即使冇說甚麼，但眉宇間的心疼和無法故意人卻都是看在眼裡。

她冇有錯，她甚麼都猜得很對。

洛煙然僵住。

“就賭煙然去跟問心說了我的打算，看他到時勢實來是不來。”蕭冷兒伸手挑一挑洛煙然粉頰，到似有了些昔日與世人嬉鬨的模樣，隻可惜她下一句話卻立時又把幾人堪堪升起的但願打下天國，“我自是賭他來的。若到時候我輸了，便把這新娘子讓給你當，如何？”

她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回身揚長而去，留下一串如惡作劇得逞般的清脆笑聲。

悄悄依偎在一起，光陰在這昏黃的傍晚，彷彿真的有過半晌靜好。

*

固然麵前這個她，並非他所熟知的阿誰她。但他那樣清楚他所愛的蕭冷兒全天下獨一無二，不管她變成甚麼樣，不管她內心另有誰，她還是貳內心深處獨一的執念與期盼。

依暮雲忍不住問道：“但緝捕庚……問心和你們二人的婚事有甚乾係？”

她此話一出，世人麵上神采各彆，倒是不約而同望向扶雪珞。

蕭冷兒隻是悄悄地看著他。

“莫非我還會有今後？”她驀地昂首看他，目中光芒陡勝，半晌卻又安靜下來，淡淡道，“我說過，每一條路上都有分歧風景，不必太固執於最後內心想的那一條，若能看得透了，萬事萬物也……”

她說著已搶先拂袖而去，乃至不再多看冷劍心青塚一眼。依暮雲呆呆道：“她真的……變得我都快不熟諳了。”

蕭冷兒悠悠笑道：“即使錯過一起風景，但這一條路一樣有美景，大哥也並非就當真錯失多少。”

她說著回身往回走去，明顯有風一向在吹，她周身卻連裙襬也未曾亂動一下。

依暮雲奇道：“你現現在不是日日都像老衲坐定，另有甚麼能讓你慌亂？”

“那倒不必。”蕭冷兒笑一笑，“我隻是提示你，不必白搭心機。事乃至此，有些事大師內心都明白，端看肯不肯接管罷了，是以曉得和不曉得也不會有差。乃至，煙然或有興趣，我陪你賭上一局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