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吏的嘴炮[第2頁/共3頁]
“嗬,聽這口氣,你趙交本事,還真想應了‘交’字,要身先士卒了?”右史那邊一人成心擠兌道。
如果按那些穿越小說的套路,現下趙高就該站起來高談闊論一番,然後一舉拿下在場合有人。如有幸上達天聽,以後便少年立名可追,封侯拜相可待了。
九鼎……入秦了?
話音一落,飯堂便如開水普通,瞬息沸騰起來。
有些話固然是那麼說,可真放在治國之道上,又是另一個說法了。
而趙高生來就比彆人沉著,他復甦地曉得:眼下他勢單力薄,就算是仗著本身空長彆人兩千多年的聰明,一些對於當下的見地,他也是遠不及這些前輩們。
此時兩邊的論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隻聽右史那邊一個褐衣掌書辯駁道:“各國同仇卻分歧心,周遭虎狼環飼,誰也不肯做出頭鳥,如此景象,何談合縱?要我說趙國不若按兵不動,秦魏一樣世仇,荊楚也一定見得秦國的好,屆時我趙國坐收漁利不是更妙?”
何必平白做些招人妒忌不奉迎的投機行動。踏結結實一步一個足跡,今後才氣比彆人認得更清,站得更穩,站得更直。
左史這邊的人一樣不相讓,一撐桌案,站起來個年近不惑的絳衣掌書,不屑斥道:“溫吞之論!秦趙世仇,若要東出,定要清算的就是我趙國,現在還不趁早防備,隻知按兵不動,王齕【1】再圍邯鄲,趙國莫非又隻能被動等候各國救兵相救?將母國的命脈交予彆人之手,你就能睡得安穩?為何不該合縱?”
要問這九鼎入秦乾趙國何事,何至以一石投水掀起如許的巨濤,那就要從九鼎的來源提及了。
但是若說剛纔在論國之時左史這邊的灰衣掌書心中是暢快的話,現下爭得了勝負他卻有些歡暢不起來,乃至開端蒼茫。
絳衣掌書又一次輕哼一聲,麵有慍色道:“若如爾等之意,不主動,不作為,合縱當然難成。但成事在人,我趙國前有拉攏三晉合滅智氏解母國之圍的張孟談【2】,時隔本日狼秦覬覦,莫非一個個竟都成了縮頭烏龜?”
隻是半晌,想起宿世爺爺說過的話:寧性為善。便不動聲色地按下心底的那份衝動,定神放心,用心側耳聆聽已然辯論起來的擺佈史部下的文吏們。
飯堂裡唾沫橫飛,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誰也顧不上甚麼禮節了,舉箸比劃的,手拍案幾的,挽袖子的,撩衣襬的,各種氣象的確讓趙高開了眼。
帝禹之時,曾命九州征鼎獻於夏王室。後成湯滅夏,九鼎轉入商邑。又逢商紂殘暴失卻民氣,武王替天行道,伐商功成攜鼎西歸,傳到其子成王時,又把九鼎遷到鎬京,行“定鼎”之儀,至此,九鼎彷彿成了王權的意味。
以是也難怪世人如此惶恐。
現在的趙國,君王不察,臣下巧詐,身處激浪翻滾的浩大之海,趙國的前程究竟在那邊……
莫說拜相封侯,就算是少年立名也是不成能的。退一萬步講,他真能在這些博學的文吏麵前大出風頭,讓彆人重視到他,莫非此後就能青雲直上了?
合法此時,有一人麵如土色地從內裡奔出去。還顧不得理順一口氣,便靠扶在門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九鼎入秦了,九鼎……入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