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穿室幽風[第1頁/共3頁]
周行天道:“若非如此,你們年紀悄悄,工夫怎能練到這般境地?將來你們如有機遇闖蕩江湖,便曉得在你們的年紀,有這般內力武功,已是相稱罕見之事。”
世人又驚又喜,問道:“真的?”
周行天用力呼吸,寧放心神,說道:“不忙,不忙,我先跳過南桂,直取西青穴.....”稍稍一試,又是一聲慘呼,嚷道:“如何...如何連西青穴也閉上了?不對,玄素穴也.....方纔已經翻開了呀?”
常海點了點頭,答道:“師父,他已經背過《頌玄夜恭卑賦》了。”
餘人固然眷戀師父,但現在早已倦怠,因而便依周行天所言,恭敬的退出了板屋。
周行天坐在一張椅子上,仰天長歎,喟然不語,神采浮泛,有如死屍。
眾弟子學他模樣,虔誠的拜了拜,齊聲道:“玄夜神通,冠絕古今,天上地下,暗夜永存!”
常海心下憐憫,但曉得師父所言不假,朝蒼鷹望了一眼,無法感喟,取下他身上的金針,替兩個孩子蓋上棉布。誰知他一回身,卻發明周行天已不見蹤跡,再看密室大門,鮮明敞開,室外北風捲入,襲人體膚,寒意凜冽。
周行天將迫雨放在地上,雙腿跪倒,恭恭敬敬的握緊雙拳,朝天空拜了拜,說道:“我心目中的第一妙手,天然是我們清閒宮的玄夜魔神。他創下‘玄天伏魔功’這等泰初神功,古往今來的武學宗師,隻怕無人能比得上他。”
眾弟子屏住呼吸,心底既雀躍,又惶恐,恐怕周行天是以不悅。他們這位師父固然馴良可親,但遵循江湖端方,師徒之間當恪守分寸:師父之命,不成不遵;師父傳下甚麼工夫,門徒便學甚麼工夫;師父如果不教,門徒也不成逾矩偷學。
迫雨心下奇特,詰問道:“那師父你為甚麼這麼歡暢?”
周行天俄然呼吸凝固,過了半餉,他點了點頭,說道:“本當如此。”
周行天捂住額頭,喃喃道:“我的內力....內力滲不出來,冇法到達他的南桂穴,這可....奇了...小小幼兒,身上怎會有這等古怪?”
眾弟子恍然大悟,瞬息間明白為何周行天會如此孜孜不倦,操心尋覓本身這些孤兒。如此說來,周行天年幼之時,定然也趕上過慘絕人寰之事了?
師父在害怕甚麼?害怕蒼鷹嗎?
一時之間,眾弟子聽得心中大震,神魂倒置,遐想那奧秘白叟“飛蠅”的神功,隻感真假難辨,卻又神馳萬分。
常海笑了笑,擯除荒誕思路,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朝板屋外走去,而他的腦筋裡,又想起了師父方纔所說的話。
周行天朝一旁揮出一掌,掌風淩厲,轟地一聲,竟將一麵石牆轟得粉碎。常海瞧得目瞪口呆,心想:“師父掌力這般高強,當世有誰能擋他儘力一擊?”
他惱了起來,將金針一捏,轉眼金針全數熔斷,他將金針拋在地上,神采凶暴,眼眶下陷,瞬息間竟彷彿惡鬼普通。
周行天說道:“巍山脾氣魯莽,口齒笨拙,我清楚得很,蒼鷹這孩子體內經脈詭譎,如果執意修煉內家心法,難成大器,而他成了我們清閒宮的人,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成不管。交給巍山,讓他用心教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招一式,固然練起來吃力,卻遠不如內功凶惡。”
周行天摸著迫雨的小臉,說道:“正所謂休咎相依,天道輪巡,你們出身固然慘痛,但卻是以得以修習神功,也算是稍有賠償了。我先前與歐陽重相鬥,唯有迫雨與蒼鷹看清我們招式奇妙,他們兩人身上另有一些奇妙暗穴仍未閉合,恰是我學說的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