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客歸鄉[第1頁/共3頁]
那探子點一點頭,足尖一動,頃刻已奔出老遠,趙盛見此人輕功不弱,暗讚一聲,卻生迷惑,留在殿中,焦心等候。
空悟遁道:“皇上,章大人道命垂死,現在多說無益。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章大人與我夙來交好,他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
空悟遁又花半天盤點戰果,此役共殲敵九萬不足,擊潰元人精兵鐵騎,緝獲兵刃無數,己方則死傷八萬出頭,戰果甚是慘烈,但倒是數十年來未曾有過的大勝。空悟遁笑道:“韃子號稱三十萬雄師,真正短長之處,便在於這縱橫當世的駿騎。其他二十萬兵,不過是色目、高麗、漢奸彙成的烏合之眾,頗不敷為懼。他們離此尚遠,我們養精蓄銳,征兵練陣,不出兩個月,待諸將病癒,我們便可主動反擊,光複雲貴。”
想到此處,他喚來小秋羊,經此一戰,他對這小秋羊經心信賴,他說道:“你徹夜隨我走一遭,不成泄漏奧妙。”
來到禦書房中,趙盛命人奉茶賜座,空悟遁見趙盛先飲,這才揭蓋喝茶。趙盛強壓下心中火氣,淡淡說道:“遁父,你使這出空城之計,可幾乎嚇壞了朕。”
他沉吟好久,見場麵有些僵了,怕空悟遁生疑,忙笑道:“章伯伯對朕極其忠心,朕得知他並未叛變,當真喜出望外。哈哈,他跟了朕十多年,我便不信他關鍵我。”停了停,又歎道:“隻是他受瞭如此重傷,不知能不能活的下來。”
趙盛問道:“那華儀派的刺客,倒對遁父信賴的緊,至今仍在牢房當中,等候遁父相救他們呢。”說罷連聲發笑,假裝歡暢,實則心中無半分高興。
趙盛卻難以安靜,來回踱步,回味空悟遁最後兩句話,當真越想越氣:“他威脅於我,覺得我不敢動章斧山?這故鄉夥命在瞬息,哼,最好他今晚就死.....”
空悟遁道:“我得知蒼鷹將軍會在當場,天然高枕無憂。若他當天並不在宮中,我另有手腕,令那些刺客功虧一簣,皇上實在全無性命之虞。我那麼做,不過是要假戲真做,令皇上身邊細作信覺得真,覺得我君臣反目,將動靜傳給韃子,誘他們緩慢行軍,孤入險境,而我們能夠逸待勞。他們公然如此行事,不然我們全無勝機。”
空悟遁點頭道:“沙遊可否隨行?”
趙盛氣得顫栗,說道:“朕待他多麼恩德!當年他老來娶妻,我為了讓他佳耦二人門當戶對,讓德兒認他老婆為義姐,吃他喜酒,犒賞豐富,想不到他竟全不將我性命放在心上,更有忘恩負義的心機。”
空悟遁道:“章先生....不知我冒充刺殺皇上之事。他妻兒被刺客挾持,身不由己,方纔出此下策。”
俄然間,趙盛如遭蛇咬,一躍而起,厲聲道:“章斧山真故意殺朕?並非作偽?”
空悟遁說道:“他也是宮中侍衛,但眼下天然逃脫。隻需點點少了何人,便可一清二楚。”
空悟遁微微一笑,說道:“未雨綢繆,乃是臣處世之道。臣這些年聯絡林中寨民,佈施恩德,獲得甚多承諾,隻要臣想調兵,實在可遠不止這八萬。”
探子歡暢至極,抓耳撓腮,如同猴子普通,趙盛走出宮去,聽城外百姓喝彩雀躍,響聲入雲,曉得此事不假,趕緊率眾趕往城樓。剛巧城門敞開,眾兵卒將領擁著空悟遁等人入內,見了趙盛,空悟遁忙起家相迎,趙盛握住空悟遁手掌,淚水涔涔而下,喜道:“遁父,真虧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