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狂佞[第1頁/共3頁]
雪冰寒道:“貧道一張臉儘是傷痕坑洞,不敢以真臉孔示人。”
雪冰寒大喜過望,倉猝回身揮手道:“喂!段先生放行啦,大夥兒快些過來。”
雪冰寒道:“好說,好說。”
蒼鷹氣往上衝,怒道:“這山穀又不是你鑿出來的,這橋也不是你造的,你不讓我們通行,當真霸道至極!”他運氣發聲,話語遠遠傳了疇昔。可又怕喊的太響,激發雪崩,故而留了五分力道。
此時風聲消停,山穀空曠,雪冰寒聲音雖不清脆,但那人也聽得清楚,他沉吟半晌,說道:“我們甚麼時候見過?你若哄人,我就把這橋拆了!”
雪冰寒點點頭,蒙著臉走過鐵索橋,走到那人麵前,隻見段玉水神情剛毅,眉宇間暴戾愁苦,似滿懷苦衷,無怪乎他操琴時私行改編,一味淒厲。
蒼鷹等人一齊喝彩,快步走過了橋,香兒笑道:“還是雪姐姐體例高超,能說會道,要不是你出馬,我們隻怕在橋上凍成冰棍兒啦。”
段玉水仰天而望,久久入迷,過了半晌,他起家一揖到地,雪冰寒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那人說道:“火線並無前程,你們走錯方向,還是快些歸去,以求脫身,不然莫怪我部下無情。”
雪冰寒推測此人刁悍霸道,不聽人勸,心想:“唯有投其所好,方能見效。”當下大笑三聲,說道:“好說,好說,但貧道拜彆之前,另有一事不解,還望段先生解惑。先生先前操琴弄樂,彈起‘賣身葬父’,為何大違曲子本意,隻是愁苦得誌,似有複仇之意,而少了委宛溫和的情義?”
段玉水又道:“琴乃心聲,半點不假,道長心中開闊,並無歹意,鄙人先前見疑,好生過意不去。還請道長諸位朋友過來吧。”
雪冰寒將世人誤入叢林,被林中毒蛇追咬,墜下山穀之事說了。段玉水聽到一半,不耐煩起來,說道:“那是你們本身不利,恰好突入我山莊的山穀,過了這座橋,便是我山莊禁地,不管如何不能讓你們疇昔,你們這就掉頭滾蛋,不準再來擾我!”
蒼鷹見此人脾氣固執霸道。不近情麵,不由得火冒三丈,若在平時,早就上前與此人大戰三百回合。但眼下此人占有天時。武功了得,硬拚時必有毀傷,可若要退開。一則咽不下這口氣,二來火線雪山茫茫,分開以後,隻怕無處過夜。
雪冰寒點頭道:“吹打時琴在民氣,本也平常,但先生私行改曲,暢懷之時,有幾處隻顧著悲催痛心,倒似是弔喪哭墳普通,如此意境,則稍稍落了下乘。”
段玉水道:“悲兮?喜兮?雲兮?霧兮?望以窮高,思以及遠。道長琴藝入迷入化,鄙人祭奠。”
雪冰寒道:“先生莫非忘了,九江酒樓當中,我們以琴交友,你還敬了貧道一杯酒水呢。”
段玉水歎了口氣,說道:“旁人站著彆動,這位道姑,你走過來,我有話要問你!”語氣峻厲,並非美意話舊,而是成心審判。
蒼鷹說道:“眼下天氣不早,我們就算歸去,也得挨寒受凍,還請兄台行個便利。讓我們疇昔,找一處山洞安息,天一早便掉頭就走。”
歸燕然道:“道長萬分謹慎,莫要與他頂撞。”
兩人相距甚遠,天氣暗淡,那人也瞧不清雪冰寒模樣,但聽她聲音,頓時便想起來了,雪冰寒天然也是藉此相認。蒼鷹細心回想當時景象,一樣立時憶起,喜道:“不錯,不錯,當時我也在場,見過這位先生!”他記得此人叫段玉水,照陶蛇的說法,他似是段隱豹的親侄子,莫非果然這般偶合,竟然在這兒趕上此人?又莫非此人也是為段隱豹而來?